不得不说,每个男人生命里都会遇到一个劲敌,那便是未来的岳父……当然有些人可能还不止一个劲敌,顾天昊对于女儿的保护,可以说做到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吃完了饭,就连约顾秦出去看电影的机会都没有,钟岳只能是寻点正事去做了。
从顾家出来,钟岳便喊上李前程,准备去曹氏讨债去了。斗墨的结果,自然是钟岳赢了,那么之前约定好的古方,钟岳自然要去拿来。李前程这几天,经历了生命中最大的起伏,如今虽然还是冬天,但节气已经过了立春,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整个人都是爽到骨子里的那种,“钟总,就咱们俩去?”
“怎么?你还怕曹莫荣设鸿门宴?这都什么年代了。”
“不是。万一他们给的方子动手脚了怎么办?”
钟岳看向城市街灯,笑道:“你觉得我是在意这两张古方的人吗?”
李前程一头雾水,心里暗道:不在意还去讨要?这不吃饱了撑得么?
曹西岚有些头疼地拿着今日下午三点收盘时候曹氏的跌幅,居然跳水似的下跌了八个百分点,一日之间,瞬间蒸发了几十个亿。曹莫荣刚缓过来的状态,瞬间又晕厥了,被送进了徽州人民医院静养。
“曹先生别来无恙啊。”
曹西岚看着钟岳,眼神不善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真是贵人多忘事。曹先生忘记之前赌约的内容了?紫光玉和天琛青麒麟的墨方,难道还要耍赖?”
曹西岚眯缝着眼,朝外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坐在沙发上,冷笑道:“钟先生真是深藏不漏,之前我们一直在找一点漆背后的制墨大师,没想到,这制墨大师,居然就是钟先生本人,实在是失算了。”他也不是傻子,从斗墨当日钟岳的言行里就能够察觉出来,钟岳不是背稿子,而是真的对徽墨有深刻的研究和了解,那么结合一点漆的迅速崛起,曹西岚自然推断出来,这位寻觅无果的制墨大师,就是钟岳本人无疑了。
钟岳并不说什么,而是坐在沙发上,等待曹西岚还债。
见到钟岳一语不发,曹西岚眉头一挑,转过身去,从抽屉了将一个牛皮文件袋拿出来,“其实这两张墨方,对于我们曹公素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啪。
文件袋甩在了茶几上。
“钟岳,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你能解答一下吗?”
钟岳拿过文件袋,微笑道:“你先问,至于回不回答,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曹西岚十指交叉,“欧阳开山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肯为他这么卖命?我查过你们一点漆的注册资金,我百分之百肯定,所谓的法人代表,不过就是一个傀儡,对吧?”
钟岳从文件夹里抽出了那份有些发黄的纸张来。这纸张的手感,就不同于平常见过的纸张,似乎是徽州特有的青皮宣纸。这种纸,千年不腐,千年不蛀。纸面上,用油墨印着墨方,钟岳翻阅着墨方上的配料,这紫光玉的配方,其实和他记忆力很多的墨方有类似的地方。
大凡徽墨配方,都是大同小异,不过有些个别的香料、药材,则是几乎没有听说过罢了。在古代,有些墨锭,同样可以入药……称之为药墨。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钟岳将墨方塞入到文件袋里,微微一笑。
曹西岚喝了口咖啡,说道:“李经理,方便我跟钟总单独谈谈么?”
李前程一愣,说道:“哦,那钟总,我在楼下等您。”
“嗯。”钟岳将文件袋上的细绳绕起来,递给李前程,“帮我带下去。”
李前程又是一愣,“好。”
曹西岚看着李前程出了门,便道:“没想到当初一句戏言,现在你真是成长起来,成了曹公素的竞争对手。”
“我可没有和曹公素竞争的意思。”
曹西岚摸着皮沙发,“墨业的蛋糕就这么大,这是一个夕阳产业,所以谁占了最大的市场份额,谁就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你要这么理解,那我也无所谓。”
“钟岳,我还得谢谢你。”
“怎么说?”
“要不是你,我还得守着这个烂摊子,耗费大半辈子的心血在墨厂呢。”曹西岚仿佛没有都没有失落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钟岳扫了眼,“曹老先生呢?”
“医院静养呢。对老爷子来说,这是个不小的打击呢。”
“那你呢?”
“我?对于曹氏的墨业,我没有半点兴趣。每年在这上边的利润,简直微不足道。”曹西岚站起来,望着窗外的夜景,“比起沪上,这里的夜,太单调乏味了。”
钟岳起身,说道:“那我就像走了。”
曹西岚侧过身,“你难道就愿意一辈子寄人篱下?”
“那是你以为。”钟岳笑着走出了门。
徽墨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钟岳本来打算回沪上,然而仇闻贞打来了电话,说西岭峰会下月初就要开始,钟岳才想起来,当初为了突破瓶颈,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