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素的紫玉光出世,着实让人为之一振。
明清时期的徽墨,是发展到了顶峰,名家辈出。就在那样一个时代,一款松墨,收到了乾隆的好评,还御赐墨名,这无疑就是一块金字招牌,也足以见得墨品的质量如何了。当然,至于如今曹家拿出的这款紫光玉是什么年份产的,就不得而知了。
徽墨协会的会长愣了好一会儿,看着这桌上那十几锭紫光玉松墨,也是目露羡慕之意。徽州收藏界的墨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珍品?
这三钱重的紫光玉,如今恐怕价格都被炒到了二十多万了吧。
三钱啊,这才几克重?都不到十克,这……简直贵到不能用金钱衡量,然而即便如此,还是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唯一的参考标准,是三年前在港岛德深拍卖场上出现了一块清紫光玉松墨,当时墨锭收藏还不是很景气,然而就拍上了三十万港币,成为那年墨锭拍卖的最高成交价格,也带动了墨锭收藏的风气。
众人将目光转向另一侧,想要看看面对传说中的松墨精品,钟岳会拿什么墨品来应对。一点漆如今名气最响亮的,便是漆烟墨中的金樽系列,一万杵也勉强算,不过一万杵相对来说针对的消费者是中档的,偏向于平时练习所用,更受广大消费者青睐。毕竟金樽系列的三钱重墨锭价格也在三千左右,一般人就算买到了,也是作为收藏之用,轻易是不可能去研磨来作为平日书写的。
至于松墨,在场之人,就连李前程,都不知道一点漆有松墨的产品,也不知道今日钟岳会拿出什么样的墨品来。
镜头拉近,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看过去。紫光玉的墨身上有描金,所以显得格外精致,而反观钟岳这边放在桌上的墨锭,似乎黑漆漆的,在镜头还没有聚焦下,看不出来墨上有什么图案。
“钟先生,能够介绍一下您面前这款墨锭吗?”
“此墨名为钟不器。”
“钟不器?”
“诶呦,这墨居然叫钟不器?这不是和他的微博名一样嘛?难道是同人作品?”
“喂,你是不是二次元看多了啊,什么同人作品,这明显就是亲笔签名!你看这墨锭上的字体,虽然不是以笔写在上面的,但是看着笔画的线条,一看就是钟大师亲笔所刻!”
如今钟岳虽然不是什么书协的成员,也没拿过很大的奖项,但是名气丝毫不输给那些书法大家了。一本《黄酒帖》早已经成为了喜爱行书的书法爱好者争相临摹的法帖,只不过那种急涩的意境,总是不能揣摩到位。
曹莫荣也看向荧幕上的近距离展示,看到这墨锭上的篆刻大字之后,也是眼睛一眯,这么说来,这款墨至少已经在八个月前就做好了!
“下面进入第一项比拼。看闻听掂!”
对于墨的品质如何,很多存世量稀少的墨锭,不可能每一锭都可以研磨之后来品鉴,所以鉴墨、斗墨,大抵都是先从这四个方面入手。
看,就是看墨的外形,是否有开裂,如果是古墨,还要看是否完整,品相如何,是否变形、上面的描金彩绘如何。
此次负责评审的专家们开始动起来了,走到两方的桌子前,带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品鉴起来。
徽墨协会的那些人,自然是一股脑儿地朝曹西岚这里涌过去,想要一睹紫光玉的风采。
“这就是传世珍品——墨中之皇,紫光玉?今日终于是见到真品了!”
“不错,假不了。你们看着上面的描金,多么精致!厉害,厉害,徽墨当属曹公素第一啊!”..
“我看这还斗什么斗啊,这紫光玉当年乾隆皇帝都说墨中圣品,质量自然没话说。你们看这墨细腻的质地……”
“是啊……”
这边已经围聚了一大圈人,老墨厂的这些老师傅们也只好先来看看钟岳这边的墨品了。
“钟……钟岳,没带手套没关系吧?”老方也是钟岳熟悉的墨房老师傅了,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在自己的中山装上擦着手。
“没关系。墨,本来就是这个色儿。”
“好,那我们就看上一看。”
熟识归熟识,但是说到墨的品鉴上,这些制墨师傅们可不会放水。他们本身就是不会弄虚作假的人,正因为相信他们,钟岳才会请他们过来。
老胡伸手去拿墨锭。
“嗯?”他忽然发出一阵轻咦。
这个细微的神态变化,也被一旁的摄像机给拍到了。曹公素那边一派叫好声,镜头切到钟岳这里,看到老墨厂的制墨匠人皱眉的样子,站在文化馆内的观众们纷纷哑然了。
“这……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那个老师傅会是这种表情?”
“老胡,怎么了?”
胡石民看向一旁的老方,喃喃了一句,“不是半两的?!”
他们这些制墨的老人,这半辈子都在于墨打交道,墨条要压入模子之中,都得将大的墨团搓成小的墨条。几十年的经验,让他们对于分量的掌控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墨条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