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看见钟不器了没?”
“是啊,那小子之前不还在队伍里么,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一群兴冲冲进了龙渊的人忽然被这么一提醒,四下张望着。
已经先人一步的包融和张若虚站在一处视线较好的山石上,四处搜寻着。
“这小子真够狡猾的,不知道猫在那个地方了。”
“算他手脚快。”
“贺知章已经摸过去了,我们也跟上去吧。”
包融笑道:“急什么?你真以为这张启军有这么善良,将圣人传承拱手送人?没那么简单,我们先处理了这些杂碎再说,至于贺知章,就让他和那画龙先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这么多张家供奉,以我们二人之力,怕是……”
“张兄你就瞧好吧。”
钟岳脱离了张家俩管家的视线后,就放慢脚步,在一处崖壁边贴上了黄符。张家供奉里新旧两拨人,虽然都是在圣碑前起誓过,但是有些死士,他本身就是对境界的提升无所顾忌,道心有缺或者厄难缠身,也心甘情愿。
钟岳不蹚这趟浑水,所以直接就溜了。等过了好久,才慢慢前行上去。
两侧悬崖峭壁光滑裸露,纵使再如何身手矫健之人,都无法飞檐走壁入内,所以这进去的路,只有一条,至于深渊之内如何,钟岳就不得而知了。
要是老苟在,那多少有个照应。也不知道这死狗是个什么情况,突然就失踪了。钟岳回味着张三之前说的那两句话,潜龙在渊以及金鳞岂是池中物。
这第一句很好解释,若是从这千刃山壁上看下来,就是深渊之地,潜龙蛰伏之处了。之前张三就说过,这化龙池凶险异样,那是因为那条张家老祖所画的龙,是被点了眼睛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凭这些蹲锋境的手段,钟岳觉得无法在那条画龙之下活下来。
如此说来,这是一条死路,也是张启军为何完全不担心,是否会被误入进来的人捡去便宜。
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风云又指的是什么呢?
钟岳走着走着,忽然发现有些蹊跷。这里不是刚刚自己藏身的那块岩石吗?
他眉头一皱,之前那条龙渊看上去就是笔直到底的,怎么可能会绕回来呢?还是说自己记错了。
他将地上的石子摆成了一个三角,然后继续前行。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当看到地上那三颗石子的时候,钟岳陷入了沉思,这么玄乎?一条道走到底,居然还能邪门地走回来,真是牛了个叉了。
他干脆闭上了眼睛,朝前走去,神人九势无意地触动下,让钟岳的视线居然在闭目的情况下得到了延伸!
这是!
他回想起那日在兰亭经历的种种。
黑白的世界!
钟岳朝前看去,才感受到此地的玄机。居然不是一条直道?!
他沿着那白色空明的狭道慢慢朝前走去,并不担心会撞上什么东西,因为无论是人还是物,总会沾染点墨韵,世上哪有什么一干二净,无暇之人?等走了好一会之后,钟岳才看到两条岔路,原来这样啊,看来这条深渊入口,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无法闯进来。
可能也只有蹲锋境或者翰墨境能察觉到此处的玄机来吧。钟岳这个特殊的存在,只能说有点邪门的迷路了。
他走入那条小道的入口,发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不仅眉头一挑,这还死人了?
这几人,钟岳虽然不认识,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张家的供奉,都是被一击致命,看样子类似子弹被打穿的模样。钟岳不免有些郁闷起来,自己在这些人面前,岂不是一只小白兔?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了。
如今画骨八法还是画骨七法问题,一直困扰着钟岳,阻挡着他以书入画的最后一步。如果是七法,那么钟岳可以说已经圆满了,但他心里不甘心,到底是为什么不甘心,他说不上来。
现在就此全身而退,或许在张家还能观摩《七圣图》,但是至于其他圣前墨宝是否可以借阅,这就是另说了。难道要为了借阅,出卖自己的色相?
钟岳抖了个激灵,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本来贴着黄符跟个僵尸似的视线受阻,现在闭上眼反而是视野清明起来,他可以不对所谓的传承生野心,但是无功而返,钟岳也心有不甘啊。
朝闻道,夕死可矣!
麻蛋的,大不了退出副本!
钟岳跨出了这一步,瞥了眼身边的尸体,只能说几位老铁心比天高,野心大过实力了吧。他继续朝前走去,而注意力更加集中起来,以防周围随时可能突发的情况。
“张若虚,包融,你们俩不得好死!”
“堂堂吴中世家,居然为了一己私利,如此卑鄙的暗箭伤人!”
张若虚、包融身边站着四个老态龙钟的张家供奉,瞧这装饰打扮,应该不是这几日才加入张记的供奉,很有可能潜伏了好几年了。
“你们几个老贼,对圣碑起过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