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用来干什么的?
自然是用来吃的,然而天价月饼真的是用来吃的吗?显然不是。既然有人肯花几千块买下金樽礼盒,自然就不是为了吃而买的,同样收礼的人,显然也不可能将月饼当饭吃。
既然这样,月饼换墨锭的想法,就行之有效了。
钟岳只是随口一说,然而这个随口一说,却刮起了一场商业圈的大风暴。
……
……
张来福坐在板凳上,和钟岳一起将刚买来的猪肉腌制烟熏着。特色熏肉,容易保存,还不易变质,不过以前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加长肉的保质期,现在还延续古法,则是怀念这种风味。
“那丫头走了?”
“嗯,中秋,总得回家去吃顿饭。”
张来福将捡来的松柏枝堆在一起,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昨晚这俩人干了什么羞羞的事,也不点破,而是说道:“挺好的一姑娘,你可别糟蹋了。”
“……”
什么叫……糟蹋?!他什么都没干好嘛!
钟岳见处理地差不多了,就说道:“好了师父,我先回家歇会儿。”
“这才干多少活儿,又要歇?读书读得这么文弱了?昨晚没睡?”张来福试探着问道。这年轻人,精力这么好?
钟岳边走边招呼着,“是心累。”
有些事情,错过了一次,之后再找机会,就有些刻意了。昨晚两人各睡一室,等到天明,哈雷一扯呼,钟岳就明白,还是有些着急了呀。
回到家中,钟岳便进入了笔法系统,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干点实在的东西。如今临摹《兰亭集序》,钟岳在王珣的指点下,已经渐渐掌握了门径,熟练度也渐渐涨到了百分之六十多,结合永字八法,又有神人九势的基础,自然要比什么都不懂的书法初学者要强上不少。
这回,钟岳是在琅琊族聚之地,练满了足足两个小时。兰亭集序,钟岳没临摹一次,都有更深刻的感悟,王珣和文征明一样,都不拿自己的作品作为临本。自己点评自己的作品,自然有些主观,像灵飞经、兰亭集序这样的传世作品,历代书家都有自己的临摹经验。
钟岳从王珣书房被自动弹了出来,稍作歇息之后,便去找郑板桥学画竹了。掌握了基本的画法技巧之后,钟岳愈发觉得,以书入画,他已经隐隐有了一些明悟,只是到底如何灵活运用,还是一个问题。
就像当初钟岳初观神人九势,试着在文氏小楷的基础上尝试掠笔一样,现在作画上,他可以将书法笔意融入,但是用得不是很自然,这就有些生硬别扭。
王希孟本身是个画师,并非书家,问他自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佳选择,则是徐渭。书法绘画全能型鬼才,这样的艺术大师,必然是痴醉于书画之中,天才与疯魔,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然而徐渭画法系统没有NPC,这就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无从问起,钟岳也不知道,类似当初那样招魂似的情况,还会不会发生,不过在他嗷嗷喊了几嗓子之后,就放弃了,压根没动静。
无果之后,钟岳只能去找老金和老郑这对好基友了。
以前钟岳过来,哥俩都是在一起的,这次来,钟岳则是没见到金农,只有郑板桥在画摊边上卖画。
“板桥先生,今日特来请教以书入画之事。”
郑板桥抬眼看着钟岳,说道:“之前教你化繁为简,你可学到精髓了?”
“有些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
钟岳语滞,这叫什么问题。他拿过一边的纸,用笔簌簌地画起来。画竹,精髓就在写意。之前郑板桥便和钟岳讲过,画竹第一步是做到胸有成竹,画到精髓是胸无成竹。画竹之法,不贵拘泥成局,要在会心人得神。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法外者,化机也。
竹叶,其实是有很多讲究的。钟岳学画竹也有些时日了,自然掌握了基本的画技。
单叶之法,有横舟、偃月、片羽。
双叶之法,有人字、娥眉,鱼尾。
三叶之法,有金鱼尾、燕尾、飞雁。
四叶之法,则有落雁、惊鸦。
然而一棵竹上,不可能只有几片叶子,怎么组合,就有讲究了。画密了,就显得杂乱无章,画疏了,则毫无神采可言。
钟岳将笔搁在一边,问道:“板桥先生,您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如何。”
“……”
郑板桥叹气道:“钟岳,你的笔法虽已炉火纯青,但是在章法布局上尚属空白一片,现在以书入画,为时尚早。什么时候,你学会了经营位置,少不疏,多不乱,再谈以书入画吧。”
被一棒子打回来,钟岳只能说,不能急。确实,这些日子,他的心确实有些浮躁了,中秋过后,还是在家里多闲住几日,调整过来再说好了。
就在钟岳准备退出系统的时候,忽然看到选项栏边上在不断跳闪的红色灯笼。
“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