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是真的了,还用看吗?”韩琦笑道。
席琪昌长叹了一口气,“钟岳啊,你专心学书画,就别分心去干别的事了,古玩这行当,水还是太深了,就算你有些书画鉴赏的功底,也还是不够看的。”
“席老,您就帮忙仔细看看。”
席琪昌眉头一挑,说道:“好,我就帮你找找,我知道,你是再找母钱是吧,告诉你,不可能的事情。那些人眼睛贼得很,母钱是雕出来的,一眼就看得出来。”
欧阳明知道是在说铜板的事情,但是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个母钱,便问道:“席老,什么母钱?这不是铜钱吗?”
“这古代的铜钱啊,用翻砂法铸钱,每当出新钱,就用铜块或锡、铅块直接雕刻成钱模也就是雕母或母钱,铸钱时用祖钱作模,翻铸母钱。雕母钱文精美,字口深峻,每个字的笔画都非常清晰,绝无粘连模糊,而且笔画比同版本的流通钱要细瘦,从细部看还保有手工镂刻的痕迹。所以母钱的存世量较平钱少,而且雕工精湛,所以收藏价值比较高,一枚母钱,品相完好的一两万是跑不了。”
席琪昌一边讲着钱币上的知识,一边替钟岳一枚一枚地翻出来,“这些钱啊,一眼看过去就不是母钱了,我看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钟岳心里也打着小九九,不可能啊,之前明明看到那枚钱泛白光的,难道从自己指尖流走了?
席琪昌一枚一枚地将铜板扔在桌上,“所以我说啊,年轻人不要想走捷径,好好看书,然后再……”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老席,怎么了?”
“这枚钱……”
韩琦有些诧异,“真给这小子找到母钱了?”
“不是……你看看这枚钱……有点奇怪啊。这清朝的钱,背面都是有满文,或者汉文,要么满汉都有的,这枚钱怎么背面没字的?”
韩琦接过席琪昌手中的那枚钱,“不对,这样式就不一样。”
钟岳也拿起一枚乾隆通宝,和韩琦手上的那枚钱比较着,确实不太一样。乾隆通宝的钱沿很宽,然而席琪昌手上这枚钱,钱沿较窄。
“这枚钱,不是清代的钱币!”韩琦显然对钱币有些研究,被席琪昌这么一提醒,立马察觉到了这枚钱的异样。
乾隆通宝,虽然版本众多,但是基本样式都是一样的,尤其这个钱沿,更是不会变的定式,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只有这枚钱不是清代的钱币。
欧阳明现学现卖,也像个肚子里有点东西的老鸟,有模有样地说道:“我看,八成是臆造的。”
席琪昌摇了摇头,“我看不像是。乾隆通宝的平钱价值本身就不大,就算臆造成雕母,也不可能如此粗制滥造,老韩你看,这几个字上还有流铜呢。”
“流铜?席老,什么是流铜啊。”欧阳明问道。
“这流铜,就是说造这钱币的时候工序很不严谨,导致灌铜水的时候有铜水溢出原本的笔画之外,造成这样的现象,称之为流铜。”
欧阳明有点明白了,“就是说次品咯?”
“可以这么讲。”
“那就更没必要纠结了啊,本身不值钱,还是次品,那还有什么可以研究的?”
“你知道如今一些错版的人民币能值多少钱吗?”韩琦反问道。
欧阳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新鲜事似的,“钱值多少钱?韩老,您在逗我吗?”
“钱,只是价值的体现。你用的纸币,他本身就只是个符号而已。韩老的意思就是咱们用的纸币,都是造币厂生产的,一般很少会出错,所以错版人民币,往往会本收藏家当成藏品,当然你拿到银行去换钱,那一百块还只是一百块,没有任何改变。”钟岳补充道。
“没错,这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阿明,多读书,不会吃亏的。”
欧阳明有些不爽地说道:“那这铜板,说了半天,到底值不值钱?”
“这个……”
韩琦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唯一的解释,只有可能不是乾隆通宝。”他看着乾字正下方那里被铜锈腐蚀的字样。
“不是乾隆的话……那哪个皇帝的年号,是以乾打头的呢?”
韩琦说道:“要找出年号,而且这个钱币的样式还要对得上那个时代,我的文化也有些捉襟见肘,得好好研究一下了。”
“韩老,你别这么说,术业有专攻,您又不是研究古钱币的专家,让您二位来本身就是来随便看看的,不用太纠结。”
席琪昌抬起头,说道:“钟岳,你用手机查一查乾字开头的古代皇帝年号。”
“哦,好。”
“北齐的乾明。就用了一年,在公元560年。”
席琪昌皱眉,“用了一年,这个目前恐怕没有什么参照啊,先放一边,有待考证,下一个。”
“嗯。”钟岳低头继续查找,“唐肃宗时期……”
韩琦打断道:“唐朝可以跳过了,唐代的铜钱样式我了解,不是这样的。两宋的也跳过,两宋的货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