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欧阳国青征询过,那就是仿人工的生产线上,是否削减原料成本,但是被欧阳开山和钟岳拒绝了,那么稀有的原料加上生产线带来的巨大成本,就将利润压得很薄了。
如果说这是一个单独的企业,那么一点漆根本无法生存。项目风投在欧阳国际的董事会也无法审核通过。
然而……一旦一点漆在沪上站住脚,那么这块金字招牌,将带来无限的价值。到了那个时候,才是一点漆真正发挥效益的时候。
钟岳回到了书斋,洗了个澡之后,便躺在床上。一点漆的事情,本想着他成为幕后之人,然而事不如人愿,现在他被推上了法人代表的位置,但这是欧阳开山有意坑他吗?显然不是,一点漆在钟岳名下,除非是破产了,不然一旦这一块金字招牌做大做强,对于钟岳来说,商业价值都是无限的。
就像滇南白药的品牌效应,真正值钱的是那药方吗?其实不是,更重要的还是这个品牌,可以说,只要药厂肯授权,那么甚至会有十个,甚至一百个,一千个滇南白药、红药、黑药、黄药……
这就是品牌影响力。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这个品牌延伸开来的商业价值,那将是一笔看不见的财富。
他进入笔法系统。灵飞经的刻录,好像并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变化,这一点,钟岳也不是抱有太大希望,毕竟当初刻录《王氏家书》仅仅是一个巧合。琅琊王氏千年传承之秘就涵盖在这个永字八法上,而神人九势又恰恰可以依托此法进一步演化,可谓是机缘巧合。
神人九势或者说永字八法,对于钟岳的小楷和漆书来讲,提升并不是很大。因为钟岳的小楷和漆书师承名门,本身就是一代大家,加之亲手相传,笔法进阶,不过就是让他的书法更加精炼一些,有一种再去精雕细琢一番的味道。
但是对于【王珣行楷笔法】来说,则是一个质的飞跃,因为当钟岳跨入到琅琊王氏的族聚之地后,已经不是在木桥观鹅了。
至于说永字八法是否是书圣羲之从鹅身上悟得的秘法,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钟岳已经将王氏笔法的不传之秘得到手了。
“真是不肖子孙,败家子啊!”王珣痛拍大腿,一副心疼的样子。他一直三缄其口,不肯将琅琊王氏真正的笔法透露出来,即便是钟岳遇到瓶颈的时候,也只是点到为止,从来没有提过有关王氏笔法的一丝半点。
古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倔!然而王珣不开口,千年后的王家人,乖乖地拱手将《王氏家书》送到钟岳手上了。本来钟岳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所谓的王氏家书究竟写了什么,如果没有系统的辅助,钟岳观《王氏家书》,要悟得秘传永字八法,可能还需要个十年八年的功夫,但是现在嘛,他每日观摩一遍神人九势,等于说像是在看一代大家的用笔之法,可谓是进步神速。
“王尚书莫心痛。相反,您应该庆幸才是啊。时隔千年,许许多多的华夏瑰宝,笔法墨方、药典医术等等,都因为秘而不传,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失传了,如今能够留在世上的珍贵典籍,那都是非常不易之事,您试想一下,加入哪一天,琅琊王氏后继无人了,这份《王氏家书》下落无踪,对于整个华夏文明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王珣坐在书桌前,摇头叹气道:“你莫要说大道理,老夫一辈子听惯了大道理,但是真的做起来,还是夹藏私心的,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所以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
“既然你已得秘传永字八法,老夫即日起便叫你行书之法。”
钟岳眉头一挑,他原本还想试试王珣口风,看看这个秘传永字八法是不是也适用于行书,没想到这位老尚书,他自己“投怀送抱”来了,这就很舒服了。
“谢王尚书成全。”
王珣长叹一口气,“行书,介乎楷草之间,自魏晋以来广为流传。平日行文押书,用楷则书写缓慢,效率不高;用草则字迹缭乱,难以辨认,所以便有了行书之说。汝祖钟繇之后,吾家叔叔将行书推到了极致,当然,晋朝并非只有吾家叔叔一人会行书,高手大有人在,只不过吾家叔叔光芒太炽罢了。”
钟岳看着王珣一副满满崇拜的迷弟样子,扯了扯嘴角,得,你叔叔牛逼,那是整个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还用你说?
王珣继续说道:“行书依托楷体,则为行楷,王氏行楷,皆以此法行文。我看你小楷已经练到精髓,稍加点拨,行楷便能入门。”
行楷看似和正楷差距不大,实则相差甚远,并不是在某些勾丝、连带上的增添,就能够将楷书变为行楷的,那只是表象,关键在于行楷整个字的构架,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有些字的构架,如果按照楷书的严谨法度,它是不规范,甚至说是不合格的,但是一旦运用到了行书之中,那么就像是拧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它就活起来了。
“你不是有叔叔的兰亭集序影印玉简吗?”
“嗯。”
王珣捋须道:“那就好,明日起,每日临摹三十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