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需要教会商议之后才能决定。”李海龙的话的确打动了乌尔邦八世,在中国的传教,如果能打动大明的皇帝陛下,的确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是朱由校来自后世,经历了几十年的无神论教育,想说服他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李海龙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轻易地就说服了整个教会的高层。伽利略被特意招到罗马面授机宜,然后乌尔邦八世准备派遣了一支五十人的传教队伍和伽利略一起前往大明。
对于这个要求,李海龙肯定是无法拒绝的,双方约定在里斯本集合,然后一起跟随大明的船只前往大明。
在说服伽利略和开普勒之后,孙元化开始准备第一班返回大明的船只。虽然孙元化同欧洲各国都建立了友好的关系,甚至连英国的查理一世都搭上了线,而且查理一世也在考虑同大明建交一事。
但考虑到海盗等问题,孙元化依然从欧洲购买了五艘最先机的战船和五艘商船,并且将其中一艘商船改装成豪华的轮船,专门用来运载从欧洲挖来的科学家。
……
凭借着大明强大的经济势力和国家影响力,朱由校在欧洲的计划开展地极其顺利。在大明本国开展的工作反而有些不尽如人意。
杨涟带着督察院工作组在六月份就抵达山东了,但是一直都七月份进展都并不是太顺利,小鱼小虾是抓了几个,但距离解决山东之事达到朱由校要求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敢唆使流民砸抢帝国银行,一般小鱼小虾是不可能有这个胆子的。
而现在整个山东官场在这件事情似乎是铁板一块,袁可立虽然支持杨涟的工作,但是取消火耗,损害的是整个官场的利益,就连袁可立的亲信在这件事情也显得不是那么积极。
“袁抚台,已经七月底了,如果到八月底如果还不能解决帝国银行一案,到时候恐怕会有大麻烦。”杨涟坦诚地说道。
“可是陛下要亲自过问此事?”袁可立问道。
“陛下蛰伏三年多,自天启四年起,励精图治,甚至不惜赌上帝国的国运,只为中兴大明。现陛下欲推行新政,没想到刚出京师就遇到如此的大阻力。为了山东帝国银行一案,陛下已是龙颜大怒,如果迟迟不能破案,陛下一定会拿山东第一个开刀,到时候必定又会是血流成河。”杨涟说道。
“杨宪政,陛下可规定破案的时间?”袁可立问道。
“没有,但依陛下的性格,他不可能无限期拖下去的。”杨涟回答道。
“我以为此事极有可能牵涉到了山东一地的藩王。”袁可立轻声说道。
“山东一地可有鲁王、德王、衡王三位王爷,不知与哪一位有关?还请袁抚台明示。”杨涟立刻问道。
“我也只是有耳闻,但却没有确凿证据。”袁可立说道。
袁可立在山东待了好几年了,很多事情瞒不过他的眼睛,只是这次有藩王插手,他是真的有点担心最后的局面不好收拾。朱由校是要削藩的,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而且还被列入了新政,袁可立现在担心的是朱由校会借机削藩。
大明的藩王现在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状态,仿佛就像一根被崩到了极致的弓弦,只要朱由校再稍微压迫一点,极有可能就会有藩王造反。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这些藩王虽然被皇室当猪养着,但毕竟都是有想法的人,如果真的连食都不给,肯定会有一两个藩王会跳出来的。
袁可立从内心是希望朱由校暂时不要削藩的,毕竟现在帝国内忧外患,如果内部先乱起来,到时候肯定会给敌人有可乘之机。这一切就使得他在他的人在消极对待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袁抚台可是在担心陛下借机削藩?”杨涟轻声问道。
“我以为此时并不是削藩的时候,虽然皇室宗族给帝国造成了巨大的负担,但是各地的藩王在当地都是极有影响力的。”袁可立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意思却是非常明了。
“我以为陛下的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并非全无道理,现在国库空虚,国家的赋税有很大一部分都给了这些藩王们,到现在还欠着各地藩王的俸禄,而各地又贪官污吏横行,甚至就连军队都毫无战心,这些都已经动摇了帝国的根本,如果再这么下去,国将不国。”杨涟说道。
“鲁王、德王、衡王三王与陛下的血缘关系都已经疏远,如果真的其中有哪一位跟帝国银行一案有关,我怕陛下会下重手,你也能感觉得到现在帝国之内的藩王是什么状态?”袁可立说道。
鲁王朱以海、德王朱由枢、衡王朱常?与朱由校都已经隔了许多代了,俗话说:一代亲二代表,这都好几代了,跟朱由校已经谈不上任何感情了。
“袁抚台,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此事我们出手还余地,可以控制事态的发展,如果是陛下莅临山东,那真的是什么余地都没有了,陛下的山西之行你也看到了。”杨涟劝说道。
袁可立犹豫了一会,说道:“杨宪臣,你再向陛下申请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内我尽全力协助你侦破此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