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帝朱翊钧已经不记得自己跪了有多久了。
当他被贴身太监扶起来的时候膝盖已经酸痛不已,两条腿甚至不停颤抖。
李太后冷冷注视着他,良久吐出了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皇帝可知错了?”
“儿臣,儿臣知错...”
万历帝嘴唇翕张,声音里满是颤意。
“既如此,哀家便原谅你一次。”
李太后叹了一声,继而转向了张居正。
“首辅意下如何?”
张居正连忙道:“但凭太后做主。”
万历帝心里咯噔一声,牙齿紧紧咬在嘴唇上,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不少。
张居正,张居正!
你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臣子,怎么敢妄议废立君王!
“从即日起,哀家罚你在乾清宫抄诵佛经,三个月内不准踏出乾清宫一步!”
李太后音调陡然升高,一甩衣袖满是一国之母的威严。
“儿臣领旨。”
万历帝满是恭敬的冲李太后行了礼,在太监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离开了慈宁宫。
......
......
“大王叫我来巡山啊,巡完南山巡北山...”
邙山后山腰,刘阡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嘴里灌酒。
酒是最劣等的黄酒,但刘阡却喝的很有味。
因为前不久,大当家领着大伙儿劫了一个庄子,把庄子中的男人全部杀掉,把女人全部抢回了山寨。
刘阡足够幸运,也分到了一个小娘子。这小娘子虽然生的瘦弱,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但好歹也是个女的啊。
只要是女的就行。
刘阡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自从分到了这个小娘子后他恨不得把二十多年的遗憾全部弥补,那小娘子为了活命也是对刘阡百般配合逢迎,什么姿势都肯摆。
刘阡现在每天就盼着天黑,好和那小娘子享那鱼水之欢。
他甚至盼着这小娘子早些怀上他的种,给他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来。
虽然他是土匪,但也盼着有个自己的种。这样等他老了,至少有个给他养老送终的人。
刘阡一屁股坐在一块向阳的大石头上,十分享受的躺在了上面。
他闭上了眼睛,幻想着胖小子叫他爹爹的场景,正自享受间却觉得喉咙一紧。
呜呜,呜呜......
刘阡发现这不是梦,连忙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面容狠厉的男子正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呜呜,呜呜....”
刘阡想要求救,想要告饶,可他说出的话都变成了一阵低沉的呜咽声。
“想要活命就给老子老实点,不准喊叫!否则老子立即掐断你的脖子。”
面对对方的威胁,刘阡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
“麻子兄弟,过来搭把手,帮我把他绑起来。”
吴二狗转向陈麻子,压低声音道。
“哎!”
陈麻子应了一声,便从随身的褡裢里取出一根绳子,把刘阡捆了起来。
吴二狗这才松开了手,冷冷道:“你便是这邙山的土匪?”
“啊,这位好汉,你可算找对人了。我看你们两个身手不凡,可是想要入伙儿?兄弟咱也是在大当家身边说的上话的。只要我替你们两个说道说道,一定可以叫你们进入咱邙山寨...哎呦。”
一声响亮的巴掌彻底把刘阡扇醒。他惊恐的看着吴二狗和陈麻子,恐惧道:“你们不是想入伙儿?”
“入伙儿?睁大你的狗眼睛瞧好了,爷爷我是官军!”
吴二狗冷哼一声,吓得那刘阡直是抖若筛糠。
“官军?哎呀,咱真是眼拙啊。”
“哼,现在知道了?你要是想活命就给老子老实点。若是不想活命,你可以尽管叫。”
“小的不叫,小的不叫。”
刘阡连忙道:“敢问官爷来咱邙山做啥来了?”
啪!..
吴二狗又赏了他一巴掌。
“是老子问你,还是你问老子?”
“小的知错了,您尽管问,尽管问。”
“你们这邙山一共有多少土匪?”
吴二狗也不与他废话,直接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们这次来邙山剿匪可谓做足了准备工作。但为了万无一失,戚文将军还是派出了多股哨探。
据说这是戚家军的规矩,戚少保当年奉命平定东南倭患,他说过一句名言,那就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到了戚文将军这里,也是把哨探工作看的很重的。他派出了一共五组哨探,吴二狗和陈麻子便是一组。
此前二人并没有做哨探的经验,这是第一次正式行动,难免显得有些紧张。
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