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罡风,吹拂着身上的战甲。
王旭于狂风呼啸中宛若神明,任何罡风吹到他三尺之内,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路上,他还在罡风之内,看到了许多打磨自身的苦修士。
有人,有妖,有仙,有神,不只是炼体流修士,就连仙道修士、神道修士也有不少。
先天罡风一对肉身,二对神魂,炼体流的修士,可以借助先天罡风打磨肉身,修练仙道与神道的修士,也可以借助天威打磨神魂。
不过,人力终有穷尽之时,撑不住,身死道消的也不在少数。
这些葬身罡风者,有的是三教弟子,有的是左道散修,有的是妖族大妖,还有些是下界宗门中,擎天巨壁一般的存在。
王旭就在罡风中,捡到了一块玉牌。
玉牌上写的是遗言,是一个叫马芳的修士留下的。
这个马芳,乃是碧游宫门下,九龙岛一脉的记名弟子,师从李兴霸。
三千年前,他奉李兴霸之命,去了一个叫无定界的中千世界,传播截教道统。
当然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截教门下,九龙岛一脉的道统。
毕竟,九龙岛四圣,也不过通天教主的记名弟子,而马芳更是李兴霸这个记名弟子的记名弟子,修为刚到四阶天仙境,哪有代表截教的脸面。
马芳在玉牌中,大肆吹捧了自己的功绩,表示无定界在他的带领下,取代了西方教门下,婆罗尊者一脉,记名弟子刘元留下的西方教道统,成为了无定界的上善仙门。
然后呢,在下面待得久了,静极思动,想要回来看看。
结果跨界的时候出了差错,被送到了先天罡风之中,白白坏了性命,只有这块代表身份的玉牌留下。
王旭看的津津有味,他是正统的三教首徒,阐教二代大弟子,在玉泉山上,听的最多的便是阐教如何,截教如何,见得也是十二金仙,截教八大亲传一类的人,就像住在皇宫里的太子一样,学的是屠龙之术,对老百姓的农耕婚嫁反而不太清楚。
马芳讲述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很遥远。
原来,那些低级弟子的生活是这样的,散布无尽世界,开辟一界道统。
别看马芳只是截教三代中,众多记名弟子里不起眼的一个,就连他的师傅九龙岛四圣,都不过截教内的一个小虾米。
可从他的话来看,他在无定界也是霸主级人物,一言可为天下法,匹夫而为百世师,总理天下道门,对抗西方教的入侵,肩负着一界重任,犹如中仙风道骨的道门领袖。
但是从王旭的眼光来看,又有些啼笑皆非,婆罗尊者他知道,准提圣人门下的一名记名弟子。
婆罗尊者干过的最出名的事,就是被准提圣人提及名字时喜极而泣,当场痛哭,转眼被罚面壁三万年,除此之外没什么亮点。
就这个一个人,他的记名弟子,居然被马芳说的跟佛门巨壁,道家大敌一般,真是笑死人了。
仔细想想,又不对。
在无定界亿万道家修士眼中,恐怕刘元这位西方教传道者,就是道敌一样的存在吧。
想象一下,马芳跟刘元两个四阶小家伙,在无定界代表着佛道两方,相互间大打出手的场面,王旭还觉得挺好玩的。
嗯,有点小时候蹲在树下,看蚂蚁窝,两个窝的蚂蚁打架一样。
但是,蚂蚁打架一样的闹剧,折射到无定界中,又是两教数千年的血恨,背后隐藏着无数妻离子散,悲欢离合,多少风流人物是非成败转头空,到头来,一尊还酹江月。
写起来,一本两百万字的,都难以概括其中一二。
“一界道统之争,亿万修士的悲欢离合,原来在我眼中已经不外如是了么?”
一笑过后,王旭又有些感慨,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走的这么远了。
远到一界纷争,犹如烽火戏诸侯一般,只能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来消遣一下。
难怪说圣人无情,封神之后,通天教主输急眼了,一气之下就要重练地火风水,再演一界变化。
或许,到了这个地步,一方大世界,也不如自己的面子重要吧。
再往下,大千世界,中千世界,小千世界,还有那芸芸众生,在这些圣人眼中,与棋盘和棋子又有什么分别。
“共工怒撞不周山,都能导致洪荒大变,从一个整体变成四块大陆,三十三重天,周边无尽大小世界的格局。要是让通天教主这位圣人全力施为,毁灭洪荒不敢说,将眼下只剩下四块大陆的洪荒本界重练一次,却是有几分可能的。”
王旭想到此处,打了个寒颤,又嘀咕道:“难怪巫妖大战之后,圣人不出,准圣隐没,恐怕只剩四块大陆的洪荒本界,已经承受不了圣人级的战斗了吧?
嗯,没准真是这样,封神后期诸圣的大战,都是在天外的混沌进行的,未必不是在保护洪荒本界。毕竟,天柱断裂,破碎过一次的洪荒,已经难以再承受大战了。”
如此想着,王旭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