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琅站在盾阵之前,身为统领,他不能缩在盾阵之中,必须要给兄弟们做出表率。这一次刘旭升没有阻止,但从内心里深深的敬佩这位比自己年轻的统领。
重甲营的一名统领也打马来到队伍之前,手举长矛成四十五度,高声喊道。
“给你们三息时间让开城门,否则,踏成肉泥。”
段琅冷漠的看着对手,手中战刀指着对方,“你敢下这样的命令,我段琅必斩你人头。”
“小子,找死~给我冲~!”
重甲营骑兵齐声怒喝,平举着手中长矛。铁骑震动着地面,向城门冲了过去。段琅举着战刀一动不动,身后的黑甲卫瞪着眼睛列好了五行厚土阵,一个个死死顶着盾牌。刘旭升也想冲出去与段琅并肩作战,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统领战阵,否则群龙无首更难抵御对方的冲击。
重甲营的统领手举长矛盯着段琅,二十丈~十丈~五丈~,长矛向下一压,狠狠的刺向了段琅。眼见长矛到了胸前,段琅战刀一拨迅速往右侧一闪,身披重甲的战马重重撞击在盾阵之上。十几名兄弟被撞的向后一顿倒了一片,旁边的黑甲卫迅速顶了上来。
重甲营统领的战马被阻挡下来,但是段琅看到有几个兄弟嘴上冒出了血迹。这仅仅是一冲之力,虽然没有战损,却有几名黑甲卫受了严重的内伤。
段琅一怒之下腾空而起,唰的一下窜到了马背上。重甲营统领全身披挂,刀斩无用箭射不伤,但重甲骑士的行动非常笨拙。而且,全身唯一缺陷就是双眼。趁着重甲营统领回抽长矛之际,段琅的刀尖狠狠刺向对方的左目。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两人同时落到马下。
从段琅闪身到击杀,只有短短的半息时间。这时候,身后的重甲骑兵也冲了过来。段琅用力一蹬,把重甲营统领踹向对方,自己顺势一滚进入到盾阵之内贴着城墙一侧。
咣~咣~一声声巨响,黑甲卫前面的盾阵散落下来。不少兄弟口吐鲜血,还没等站起身就被踩在铁蹄之下。黑甲卫的盾阵被撞的后撤了将近五米,终于抵住了冲击。地面上,二三十名黑甲卫兄弟,惨死在铁蹄和长矛之下。更有不少人,重伤之后居然死死的抱住马腿,不让战马再前行一步。
所有黑甲卫都在撕声喊叫着,仿佛用尽最后一丝生命之力,也要把心中的愤慨喊出来。每个人都瞪红了双目,手中的战刀狠狠的砍向对手。
刘旭升眦目欲裂,高声喊道,“前驱变金字阵,斩敌马脚。拉下这帮混蛋,为兄弟们报仇。”
刘旭升的喊叫,说明已经不把对方当成自己同胞,而是列为真正的敌人。围在冯正成身边的不少将军,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颤。这一战后,恐怕北部大营与京都禁军结下了死仇。北部大营这些将领们他日踏入京都,估计禁军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黑甲卫的拼命反击,却只留下了六位重甲骑兵,加上重甲营的统领,也不过区区七人。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重甲骑兵,轻装上阵的黑甲卫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一轮重甲营的冲杀,黑甲卫却是战损三十一人,重伤十二人。这个代价,段琅有些不能承受。
冯正成也很震惊,一轮冲杀就折损了重甲营统领,这个代价他也承担不起。但是城门之地狭窄,重甲营根本列不开阵势。冯正成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再次冲击。
段琅等人还没等清理完战场,第二轮重甲骑兵就冲了过来。两轮过后,黑甲卫战损已经超过六十人,但是对方只留下不到十五人。
“段统领,刘把总,如果我死了不必收尸。老子就是死,也要当个垫脚石阻挡一下。”一名黑甲卫悲愤的喊道。
“大人,不必管我,踏成肉泥老子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下来。”
“还有我,老子就做这城下之鬼,不必收尸了。”
不少黑甲卫纷纷请愿,现在没人关心自己的生死,只想着把对方撕成两半。他们宁可用自己的躯体阻挡一下,也要为同伴争取击杀的时机。
段琅一咬牙,“好,不必清理战场,把他们的人和战马也排开。老子今天就看看,这帮混蛋敢不敢踏着自己兄弟的尸首来应战。”
段琅热血升腾,但内心也是心急如焚。他不明白张如明怎么还不来,难道他那边也出了问题?如果真是那样,段琅不知道今天能活下来的还有几个。现在的局势,恐怕只有钦差的光环,能让对方不敢下令重甲冲杀。除此之外,段琅想不出其他办法。
刘旭升嘴角流着鲜血,双手握的都有些发白。看着对面又在列阵,刘旭升高声喊道,“北方大营的混蛋们听着,只要我黑甲卫还有一个人在,你们就别想踏出城门。他日你们要敢进京,禁军如果不拿你们脑袋来祭奠我们兄弟,老子做鬼也不答应。”
城门之上,崔志亮身子微微颤抖,眼睁睁看着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