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走,平阳是不可能让他再继续带下去了,我会找人好好照顾他的。他从前对我什么样我都如数奉还。”
叶贤笑了笑,问完就觉得有些多余,楚一的不是没有野心,只是他想不想野的问题。
起身朝着楚同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两只手,不出他所料,筋脉断的十分完全,而且用劲气将经脉封住,想要接上恐怕很难,这和曼陀罗的经脉是同一种情况。
想到这叶贤猛然抬起头,看着楚一,眼神复杂,可转念一想十年前楚一才十多岁,怎么可能伤的了曼陀罗。
“怎么了?他死了?”
“没有没有,我......”
楚同缓缓抬头看着叶贤,这么近的距离,他清楚的看到楚同眼里的空洞和绝望,甚至让他毛骨悚然。
避开楚同的眼神,走回去做到楚一的对面,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你怎么了?”
“他刚才抬头看我了,那种眼神。我可能以后会做噩梦。”叶贤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出那双眼睛。
“上去看看陆砚吧。”
“对了,我还没问你,他胸前的银针是什么意思?我研究了半天没有弄明白。”
楚一投来狐疑的目光,医术高超,擅长使用银针,怎么可能连针阵都看不明白。
“为了控制毒素攻击他的心脏,一旦心脏扩散了毒素,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楚一,你有......师傅吧。”叶贤试探的问道。
他在墓里说的话叶贤越来越不相信,也有些怀疑他背后有一个更厉害的人,虽然楚一天资聪慧,资本过人,但是绝对不可能靠自学就有这样的造诣。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楚一没有回头,但语气里面满是戒备。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你若是没有师傅可以考虑考虑我,真的,我绝对收下你。”
“那行呀,我可不是个合格的徒弟,当我师傅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楚一笑容淡淡,一副欠扁的模样。
没有辜负大家的期盼,陆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如同自己栖身在一个无尽的深渊之中,感受不到尽头。
“楚一。”声音沙哑而干涩,听到陆砚的声音,楚一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走过去。
“陆砚,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看到他毫无焦距的眼神,楚一身形一惧,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的心里仿佛囚禁了一只猛兽,想要挣扎而出。
“为什么我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叶贤站在陆砚的身旁,伸手切脉,毒素侵入他的眼部神经造成了失明的现象,他的身体里面仍然有残毒。
“楚一,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
“我还在,终于等到你醒过来了。”楚一艰涩的开了口,逃避了他眼睛出现的问题。
“陆砚,你的眼睛是暂时性失明,楚同给你下了毒,你的体内仍然有毒素的残留,等到毒素完全排清的时候,你的眼睛也许就会好起来的。”
作为一个医生,最不该用的词汇就是也许,好像,大概,差不多。
“什么叫做也许会好起来?”陆砚不可相信的在眼前挥舞着手。
“必须等到你身体里的毒素全部都排干净,我才能敢用针诊断的视觉神经出了什么问题,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黑暗、冰冷、恐惧笼罩着陆砚的全身,楚一握住他的双手,也没有办法将温暖传递给他。
“你放心,叶贤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他的语气里面满是愧疚,又满是自责,失去光明对于陆砚来说,跟失去生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既然他已经醒了,就继续吧,早点将毒素排清,对他眼睛恢复也有一定的帮助。”
这一次他们选择前胸和后背一同用银针排毒的治疗方法,即便陆砚身体素质好,能坚持住,到最后嘴唇也开始渐渐苍白。
经过了一夜加上一宿的折腾,木桶里的冰水终于没有再发生颜色变化,陆砚昏睡了过去。
叶贤坐在沙发上面眯着眼,身心疲惫,宁信早就窝在一旁睡着了,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我天,竟然睡了这么久。”宁信伸伸懒腰从沙发上面爬起来,一抬头看到横木上的绳子空荡荡。
“叶贤,叶贤,人没了。”伸手推推在一旁的人,楚同双手双脚都已经被废掉了,怎么会凭空消失?
刚合眼三个小时就被人叫醒,心情十分的不爽,睡眼惺忪一脸怒气的看着宁信问道:“怎么了,什么人不见了?”
顺着宁信的手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昨天晚上,不,今天凌晨,楚一就叫人将楚同带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挂在那里怎么看都觉得瘆得慌。
“他手脚都被断了,怎么可能不见了。”
即便她是在十分疲惫的状态下,有人进来她也一定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