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岳池笑声,常平的脸色变得阴桀无比,脸上的黑白两色纹路更是隐隐发红,让他看上去比恶鬼更像恶鬼。
他落在了巨坑中,踉跄了一下,这才僵硬地转过身来,看向岳池的一张脸时,方才傲然绝世的姿态半点也无,只剩下一张狰狞的脸,看过来的眼神中,有着极为复杂的神情,怨恨,阴狠,怅然,暴戾……
他默默吞下几颗灵药,然后就这么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而岳池在笑了几声之后,也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虽然他感受不到太大的痛苦,但体内的劫力汹涌澎湃,给他带来的痛感确是源源不绝的,此刻他五脏的痉挛已经愈发剧烈了。而且他方才小腹被那一拳轰中带来的伤势,这时候也开始体现了出来,让他感觉到了肠子的撕裂,应该已经内出血了吧。这样的状态,要不是那一包强效镇痛散,他恐怕直接就要倒地晕死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不尽快结束战斗,再好生治疗的话,他撑不过半个时辰。
而且方才使用的“飞灵扶风”,是岳家家传‘飞灵步’的终极奥义,那是岳云池苦苦专研十几年,又在最近一年的苦痛中才勉强领悟的,一直被他当做保命手段隐而不露。岳池此刻施展出来,也用地很是勉强,给他的肌肉的撕裂伤害极大,灵气也消耗近六成还多,若是再让他用一次,他恐怕不一定能做到了。
岳池从怀中取出一枚灵药吞下,药力爆发出来,让他立刻感受到身体轻松了许多。
此刻,不仅是对面的常平,他也快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情况相差真的不大,就看他们谁能坚持到最后了。现在每一点灵气和体力的恢复,都是至关重要,这直接影响他们在接下去的战斗中,谁能赢得活下去的权力。
岳池吐出一口浊气,感受到不断颤抖地右手,他心中凛然,然后他强忍着剧痛,食指扣上了一个套环,而套环的另外一端,则链接着一条头发丝一般粗细的丝线。这是他用四十点积分兑换来的一根铜精丝线,虽然比不得法宝,但其坚韧度和锋利度绝对远超一般凡器,这便是他为对付常平准备的最后近身武器。而他胸口后背等一些要害部位,他则是花费了六十积分兑换的价格相对便宜的玄铁板,事实也证明,这些玄铁板成功保住了他的小命。
岳池将铜精丝线扣在手中之后,脚下便稍稍移动了一小部,用身体的侧面对着常平,等着对方的进攻。
常平此刻已经内视完自己的身体,他一颗心沉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方才他吞下的几颗灵药只有极小部分的药力作用到了他的患处,反而是那些毒素将大部分灵药的药力给吸收掉了。特别是当他感受到腰侧的剑伤处又麻又痛又辣,他脸上阴沉地好似要滴水一般,一颗心狂跳不止。
“你……居然在剑上也下了毒!……好阴毒的小畜生。”
常平咬牙切齿的道。
岳池看着常平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就感觉很好笑,然后他就真笑出声来,好不畅快,其中更有一股子的得意。
“哦哈哈哈哈……对啊,要么不用,要么就用到极致。对待自己的敌人,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呵呵,阴毒,你从老子五岁开始就处心积虑地算计我,这算什么?阴毒两个字恐怕不足以形容你了吧。”
岳池笑眯眯地看了过去。
常平浑身开始冒汗了,也不知是毒性深入骨髓所致,还是他为岳池深沉的心机而感到恐惧。
不过他的一颗心,并没有因为连续的到来的打击而陷入绝望,因为他还有一个让他都感到骇然的绝招。在岳池说话之后,他就不再做声,冷冷的看过去,开始准备施展那个绝招了,他要将这小子斩杀在这里,甚至不惜搭上他自己的命,至少……他的儿子可以活下去。
“……自从一年前生死劫发作以来,我就无时无刻不想杀你了,……常平,你们这些搞传销的当真该死!”
岳池不知他心中所想,在说完这句之后,也不再说话,全心恢复灵气和体力。他戒备的同时,已经知道对方正如自己这般,一边恢复一边准备最后的决战,胸中战意滔天。
月光皎洁如水,从天际洒下穿过树梢,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树影,夜风一如既往地吹拂,光影明暗,摇曳变化。
方才还激烈战斗的两人,此时一人站在坑中,脸上愤恨之色,另一人站在树荫下,一脸的淡漠,彼此相隔了十几丈的距离,却同时既有默契的陷入了沉寂。彼此看着对方,犹如同一条直线的两个端点。
等了一会儿,岳池体内的灵气已经恢复至九成,见常平依旧没有动静,他突然笑眯眯的道:“平叔,我快坚持不住了,要不我们讲和吧。”说话的同时,他轻轻的弹了弹衣袍,更是放弃了战斗姿态,将胸膛重新暴露在空气中,脸上笑容明媚,俨如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
“哈哈,讲和!”
常平心头一跳,方才还杀气腾腾的说要杀他的人,居然要跟他讲和?!他愣了一下,随即他也是笑起来,仿佛对岳池的提议很是心动。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在听到岳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