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商的法务部那里之后,他们就觉得‘找事务所无效宣告加打官司,还比赔钱更省’,然后就找人提了宣告申请!”
虞美琴并不是很懂专利法,也没专门恶补过这门本该放到大三上学期才学的课,所以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冯见雄在说什么。
“啊?那你那两个可以让你月入20几万的实用新型,岂不是有可能被人宣告无效?”说出这个结论时,虞美琴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那可是一个月20多万的细水长流生意呐,就因为史妮可的急功近利,被搅黄了。
冯见雄也不会昧着良心,于是公允地为史妮可开脱了一句:“也没这么惨,毕竟这几个月我赶着又弄了几个新专利,所以好歹不是一锅端。但妮可搅黄的那两个,绝对是我手头本来公信力最好的两个——
因为它们都已经让对手服输了好几十次了!你应该明白:在专利碰瓷领域,越是战绩好的专利越能让对手信服。如果一个专利让招保万金四大开发商都认输调解过,将来小开发商看到这些历史业绩时,就会更加胆怯,掂量掂量要不要用法律手段解决,从而强化恐吓效果。而我手头剩下那几个专利,就是需要再慢慢积攒‘公信力’的。”
虞美琴一下子也消化不了这么多,她只知道:史妮可那丫头,害得冯见雄损失了一笔月入20万的长期生意。
虽然,哪怕史妮可不犯错,这几个专利碰瓷碰个七八年,最终也总会遇到一次“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愣头青去废除的。但史妮可的错误,却把这个时间缩短到了半年多。
冯见雄才刚刚榨出近百万油水呢!
“哎呀,那岂不是说,妮可在小雄心目中的地位和靠谱程度,会暴跌好多么?呸呸,虞美琴啊虞美琴,你怎么能这么龌龊,期待自己的好朋友之间相互反目呢!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不过妮可也真是,上次就觉得她有点钱之后就变得轻佻膨胀了,还立那种弗莱格,没想到这么快就扑街了。”
素来傲气的虞美琴,连自己都被自己的吃醋念头吓了一跳。
……
冯见雄和虞美琴唉声叹气的当口,法援中心的会议室门被一个弱气的动作推开了,一个神情委顿、呆毛服帖的少女,怯生生地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脸来,往里面窥伺着。
这个少女当然就是史妮可了。
见屋里只有俩人,没有什么不可告知的外人,史妮可似乎被抽去了浑身的意志力和主心骨,狠狠把门一关,然后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冯见雄面前,跪坐在地上,抱着冯见雄的大腿嘤嘤哭泣求饶:
“雄哥,我不是故意的。现在……现在可怎么办呢……都是我的错,嘤嘤嘤……那可是每个月20多万的生意啊……你,你处罚我吧。我知道错了,你想怎么处置我我都心甘情愿的。”
冯见雄本来还想多责备史妮可几句的,可是见她这幅可怜相,顿时有些下不去手。
毕竟,这只是一个一年前还穷苦不堪的贫家少女,能见过多少世面?
而且,挑选这个合作伙伴时,冯见雄也是看中了她心思相对单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不至于学会了本事就马上单飞。
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旁的虞美琴,本来是不想开口的,毕竟不关她的事儿。可是听到史妮可连“任你处置,心甘情愿”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虞美琴不禁也是面红耳热,忍不住就作和事佬驳斥:
“小雄,妮可也不是故意的,这种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妮可你也起来,钱是身外之物,女儿膝下……也有黄金,怎么能为害别人损失了点钱,就说出这种……这种不自爱的话呢!”
史妮可闻言,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刚才也是吓得没了主心骨,并不是真的要给冯见雄下跪。嘴里却还是喃喃地说:“美琴姐,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不理解的。这可不是‘一点小钱’。就算国家法律会收紧,哪怕这门生意只能做三年,一个月20万,那就是六七百万。现在才做了一年不到就被人宣告无效了,我可是害得雄哥亏了500万呐!”
史妮可的估计,其实还是有点保守的。如果让冯见雄自己操作,谨小慎微一些,三年是绝对不会出事的,运作得好,有可能玩上七八年。
当然,事到如今,冯见雄傲上而不忍下,也就没必要把这番话说出来、徒然增加史妮可的心理负担了。
“罢了,这事儿也怪我,最近忙着辩论赛,没有亲自检查你的做事套路。否则,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冒进。”冯见雄怕妹子吓出事儿来,先安慰了一句,
“不过!妮可,不是我说你!你难道没发现么,自从你付了首付买了房子之后,你就膨胀了!做事情越来越图快,急功近利不仔细!你真以为跟了我干,这辈子就荣华富贵了?钱是那么容易来的么?有好想法,也要有好执行力啊!你这样容易迷失自己,让我怎么放心把更大的大事交给你!”
史妮可闻言,脸色倏忽一变:听雄哥这口气,本来是打算这事儿办得好,还“另有重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