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去中间车队处看望了在车上的郭冰和王妃。王妃见到林觉很是欣喜,但郭冰似乎很是沮丧,见到林觉后长声叹息。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没人可以救我们了。本王糊涂啊,本王不该劝昆儿起兵的啊。林觉,现在全完了,全完了,我们怕是都要死了。”
林觉皱眉道:“岳父大人不要忧虑,事已至此,自责担心皆是无用。小婿定会全力保证岳父岳母大人的周全的。”
王妃在旁斥道:“你们父子就是这样,每到关键之时便颓废自责,然而又有何用?今日之果全因昨日之因,大不了都死在这里,那又如何?有什么好怕的?之前劝你们不要冒险的时候,你们父子置若罔闻,说我妇人之见。现在来说这些丧气话。林觉,你自去行事,就算全部死在这里也不打紧,但尽力为之便可。是他们不听你的意见离开,才是至如今局面,后面的事你自己做主,不用来问王爷了。”
林觉心中佩服,关键时刻,王妃倒是颇有胆气,倒有几分女中豪杰之态。他也不愿听郭冰的自责丧气话,自己也没空听。紧接着来到后车之中探视郭昆,只见几名女子正拥在郭昆身旁哭泣。郭昆身上全是血,面如金纸正陷入昏迷之中。显然受的伤很重。林觉也无暇检查伤势,只得放下车帘上马。
转头看去,后方除了家眷的车辆之外,还有十几辆堆得满满当当的大车。几匹马拉的都吃力的很,还有仆役在旁帮着推车。林觉策马过去,高声问道:“这车上都是什么东西?”
一名王府管家叫道:“郡马爷,是些金银细软之物。”
林觉吁了口气,点点头,策马而回。外围战团激战正酣。林觉等人冲开的缺口迅速被填补,赶来的兵马越来越多,现在反而林觉等人也一起被困在中间了。
沈昙见林觉赶回,喘息着问道:“麻烦了,我们怕是冲不出去了。”
林觉道:“我有办法,你撑住。叫几名兄弟跟我来。”
沈昙忙叫了几名卫士跟着林觉身后,林觉策马而回,来到十几辆装满金银细软等物大车前吩咐了几句,几名卫士和林觉一起动手,跳到大车上去,割断捆绑的绳索,将上边的箱笼踹了下来。再挥刀砍开箱笼,抬起来冲向后方厮杀之处扔了出去。
“哗啦啦!”箱笼散开,满地黄白之物洒了一地。
“快抢金银珠宝啊,谁抢了便是谁的。”林觉大声叫嚷起来。本来还在冲杀围攻士兵们立刻如狼似虎的扑向地上的金银,拼命的抓着往怀里塞,场面顿时乱成一团。领军的将领们都约束不住了。
“哗哗哗哗,哗哗哗。”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细软之物被王府卫士抬着抛向地面,满地全是金银珠宝等物,原本还有些士兵能够忍得住,但见遍地金银财宝,便是神仙也要动心了。
哄抢从小范围迅速弥漫到大半个广场。从几十人参与哄抢到数百上千,最后所有作战的士兵都已经无心作战。一个个像是桌下等着骨头的狗一样,眼冒光芒等待林觉等卫士的将金银之物抛洒出来。
林觉一不做二不休,命人将剩下的七八辆金银细软的车辆掀翻在地,满地的金银滚落。禁军士兵们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林觉等人策马离开,满意的看着周围两侧士兵们蜂拥而来参与争抢。
“杀!”前方的沈昙发出
怒吼,王府亲卫们集中力量冲向前方,将数百名保持自我的士兵冲散,终于冲出了泥潭般的围困,第一次冲出了太平兴国寺广场,踏上了往南的长街。
……
然而,虽然冲出了包围圈,但只是暂时摆脱了禁军兵马的纠缠。沿着长街往南只冲出里许之地,后方便已经有了动静。
林觉勒马回望,但见长街之上,无数兵马从北边街口奔涌而来。铁骑起落,骤如急雨。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一般涌来,正是横街战斗结束之后,杨俊等人率领的大队兵马来援。
面对大队骑兵追来之势,众人心中尽皆胆寒。数千骑兵猛冲队形,绝非己方这数百人所能抵挡。沈昙等王府卫士的脸上现出了绝望的表情。
“沈统领,你护送王爷王妃车驾先走。留下三百兄弟跟着我阻击骑兵。”林觉沉声道。
沈昙摇头道:“林兄弟,还是你带着王爷王妃他们先走,这里我来抵挡一阵。我是王府卫士统领,理应是我来抵挡他们。”
林觉笑道:“你有把握挡得住他们?”
沈昙咬牙道:“挡得住也要挡,挡不住也要挡。大不了死在这里。”
林觉呵呵笑道:“死谁不会?死了还说个屁?我可不想死。莫看对方骑兵人多,然而这样的街道可只允许他们二三十骑并行冲锋,那不是送饺子么?”
沈昙愕然道:“莫非林兄弟有退敌之策?”
林觉呵呵冷笑道:“退敌之策倒是没有,可我也有我的手段。而且,我的援军也到了。”
林觉朝车队前方一指。但见数十骑从前方街口飞奔而至,正是从林宅赶来的孙大勇等六十余名林家护院。沈昙开始还以为是的大队兵马,待看清只有六七十人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