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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七章 境界(1 / 2)

容妃并不知道,并非绿舞故意躲着她,而是林觉让绿舞回避这种场合。因为一旦绿舞和容妃娘娘站在一处,容貌极其相似的母女两搞不好会惹来一些不可预料的麻烦。林觉必须小心的避免这一点,所以绿舞此刻在芊芊的陪同下正在别处闲逛。

“容妃,莫问**了,有这么一段凄美的轶事便足够了,何必问个明白?往往不知道比弄明白要好的多,会有别样的想象空间,更增趣味。”郭冲道。

容妃忙道:“臣妾明白了,皇上说的是。”

林觉笑道:“娘娘想知道的话,以后臣可以告诉娘娘,那也不是什么秘密。”

容妃一笑点头道:“也好。”

一人忽然开口道:“这首词好是好,但今日上元夜,皇上要你写词应景,你拿旧作搪塞,这怕是不好吧。还是你个人情事,拿出来宣扬,这算什么?”

众人闻言看去,却是吴春来皱眉说话。这家伙早就憋不住了,对郭冕他不敢公然多嘴,对林觉那可死活也要插一句嘴。

众人皱眉心想:吴副相可真是煞风景,这首词如此绝妙,他却说什么个人情事。硬是要找茬,真是教人无语。

林觉微笑道:“吴大人,这首词本就是上元夜应景之作,我并没半分搪塞。这首词一开始确实为了一名女子而作,但是今晚我吟诵出来却是为了怀念另一个人。那是我今晚心中寻觅千百度之人。可惜他已不在灯火阑珊处了。”

郭冲好奇道:“你想起了谁?”

林觉道:“皇上不嫌臣叨扰,臣便啰嗦几句了。”

郭冲道:“你说,朕想听。”

林觉点头道:“臣当初这首词做成之后,曾送给臣的恩师方敦孺品鉴。数日后,恩师叫我去他家中吃酒,座上还有松山书院教席薛谦先生。席上谈及此词,恩师和薛谦先生当场各写了一首。”

文人之间,品评诗词相和乃是常事,郭冲等人也没太觉得此事出奇。

但听林觉继续说道:“……薛谦先生写了一首《蝶恋花》,词曰: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林觉吟罢此词,众人一片惊愕之声。这首词也是致工致整的上佳之作,居然没有流传开来。若是流传开来,必是名满天下了。

“这个薛谦还是颇有才情的,朕知道他。就是脾气大了点。辞官之后在松山书院当了教席,前年朕欲召他和方敦孺他们一起来京任职,他却不肯。”郭冲点头道。

“是,就是这位薛谦先生。”林觉点头道。他并不想多提其他的事,于是继续道:“恩师在席上作的是一首《凤栖梧》。词曰: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

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第二首词出来,更是满地眼珠子乱滚。方敦孺人称大儒,不但博古通今,诗文造诣更是世人皆知。但人们更熟悉的是方敦孺的策论文章,譬如当年和弹劾他的人辩论时写的《答十罪疏》以及当年推动新法写的《百年无事札子》,这都是一等一的好文章,字字珠玑,让人赞叹。就算是对手,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文章写得好。不过方敦孺的诗文流传的倒是很少,而这首词倘若不是林觉口中说出是方敦孺所写,怕是没人肯相信。因为此词婉转愁绪,充满了别样情绪,跟寻常所见的方敦孺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就连方浣秋也是第一次听到这首词,知道爹爹还曾写过这样的情绪宛致,愁绪满怀的词。当然了,那时方浣秋正为了躲避林觉而在京城逗留,那次宴席,她也并不在场。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倘非这两句,朕一定不会认为这是方敦孺的词。但方敦孺正是这样的人呐。”郭冲轻声感慨道。

吕中天等人不敢搭腔,心中颇为恼火。这方敦孺都已经死了,还阴魂不散的不时出现在话题之中,让人心烦意乱之极。倘若不是皇上在场,吕中天等人定会拂袖便走,不会再逗留片刻。

“皇上说的是,先生正是执着之人,这首《凤栖梧》中表达的也是那种意思。看似写离愁别恨,但其实要表达的是坚定的信念,执着的追求之意。当时酒席上,恩师说,人都道诗以言志,词以言情,但其实词也可言志。一味言情,反成末流。恩师言道,他们二人写的这两首词和臣的这一首恰好是做学问的三层境界。”林觉轻声道。

“做学问的三种境界?这倒新奇,此言何解?”郭冲瞪大眼睛问道。

林觉道:“恩师说,第一首中的‘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可解为做学问成大事业者,要有执着的求索之心。且需登高望远,瞰察路径,知晓事物之概况,明确所要去的方向和路径。”

郭冲皱眉思索,微微点头道:“倒是颇有些道理。登高望远,可知路径。这么解倒是颇有新意。”

林觉继续道:“第二首中的‘衣带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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