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动作,不仅需要极好的轻功底子,更需要思量考虑周全,在正确的时间点和距离点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动作。一丝一毫也不能有差错。最后这两丈的极限距离便这么被突破了。
所以,有时候人所说的武技高手并非是说这个人本身武技有多么高深。往往还要包括在武技之外的一些东西。譬如白冰所做的,在正确的时机选择正确的方法和手段,综合而言,方为高手。推而广之,除了武技高手之外,世间任何高人,有时候并非是本事比人高,往往是他们做事更注重合理性和效率,更能直抵要害之处,做出最合理有效的行为。所以产生的效果也自然让人惊艳。所谓事半功倍和事倍功半之分,大抵如此。
地面上的一群护院似有所感,纷纷抬头朝天上看。特别是披风展开之后的猎猎之声确实有些嘈杂。就在此时,高树顶端的一根树枝喀拉拉断裂开来,往下掉落,所有人连忙退避不迭。这件事也将之前的异声成功掩盖,他们还以为那是树枝落下的声音。
“都躲开树下,他娘的,这风怎么这么大?树枝都吹断了,小心别被砸了头。”护院头目沉声叫道,众护院连忙纷纷躲开。
刮断树枝的不是风,而是白冰跃出那一下借力将本就脆弱的树枝踩的折损。白冰落足檐角之时,树枝断裂落下,却反而吸引了下边护院们的注意力,倒是意外之获。
待下方嘈杂稍息,白冰慢慢起身,沿着檐角斜坡往上,来到屋脊之上,沿着屋脊猫着腰行到中段,便看到了屋瓦上透着灯火的琉璃天窗。
白冰移动到天窗一侧,低头朝厅内看去,但见厅中灯火明亮,里边或坐或立有十几个人之多。两名坐着的人一个穿着华贵的锦袍,一个身着绯色官袍,正是郭旭和吴春来两人。
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白冰颇为失望。除了吴春来和郭旭之外,其余的那十几人都挎着刀剑,身着盔甲。一看就知道是护卫人员。这些人能站在花厅里,比都是一些武技高强的贴身护卫。这种情形下,恐难得手。当然可以强行刺杀他们,但恐怕却很难脱身,也未必便能强杀成功。
屋子里,郭旭和吴春来正在说话。白冰压制住心中的失望之情,用青笛刃将屋瓦撬开一点点的缝隙,凝神细听。
“殿下怎么这么晚还来下官府中?出了什么事了么?”吴春来的声音传来。
“吴大人,不是这么晚,而是这么早才是。天已四更过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天便亮了。”郭旭沉声说道。
“对对对,确实是早晨了。本官这几日有些睡不着,脑子也昏昏的,倒是连这清晨夜晚都分不清了。但不知殿下这几日过得如何?”吴春来笑道。
郭旭冷笑道:“吴大人应该知道本王过得如何。你夜不能寐,是担心有人来要你的命。本王也夜不能寐,但却是因为心中恨意难消之故。什么狗屁冤魂索命?莫非你也信了?本王巴不得他们去找本王,本王好当场拿了他们。是人给他扒层皮,是鬼给他抽根筋,管他是人是鬼,本王倒也有些事做,不至于天天在府中等死。”
吴春来苦笑道:“殿下看来是心绪难平啊。殿下这又是怎么了?”
“哼,本王能怎样?本王也不过是十多天没被允许进宫见父皇罢了。本王这几日天天请求见父皇,父皇却一次都没允许。本王还能怎样?倒是那郭冕,据说天天陪着父皇过年。大相国寺进香都陪在一旁,外边都在说,郭冕已是太子钦定的人选了,只是没有宣布而已。本王现在还有人理么?不过是个破落倒霉之人罢了。”郭旭冷声说道。
吴春来忙道:“殿下。心态一定要好。吕相说过,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必为人所乘。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必须要有定力。”
郭旭摆手道:“你们也不必拿这些话来搪塞我,本王今日前来,便是为了那日我们商议之事的。外祖父不准我插手,我也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了。那林觉已经胆大包天开始报复杀人了,再不除了他难道等他将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不成?我恨不得立刻让那厮死在我面前,若不是他的那番弹劾之言,父皇怎么会这般对我?那小贼必须死。而且要快。”
屋顶上的郭冰本来听的满头雾水,忽然听到林觉的名字,听郭旭咬牙切齿的要林觉死的话,顿时心中凛然,凝神细听。
“殿下原来是为此事而来。吕相没跟殿下说么?此事自有下官和吕相安排,殿下最好不要出面。这样对殿下是有好处的。这件事殿下沾上了并无好处。这是吕相对殿下的爱护之意,也是谨慎为先。毕竟……那件事对皇上……呵呵……殿下心里明白的。”吴春来沉声道。
“哼,我当然明白。否则我怎会这个时候来你府上?不就是怕招惹是非,被人知晓我和你有来往么?但是,你们将本王蒙在鼓里,本王现在是瞎眼鸡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进展,本王如何安心?你告诉我,事情到底进入了哪一步了?还要等多久才能按照计划除掉林觉,让我重获父皇的欢心?”郭旭沉声道。
吴春来皱眉想了想,伸手对厅中中护卫摆了摆手。几名本府护卫拱手离开。郭旭带来的七八名卫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