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相信我,她们真的没有赎身啊。她们是我万花楼和群芳阁的招牌,老朽怎么会让她们赎身?”钱忠泽连忙解释道。
林觉冷笑开口道:“钱东家,你这话我可不信,她们既是你万花楼和群芳阁的招牌,你怎么会如此对待她们?我瞧这两位姑娘可都是瘦的皮包骨头了,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还有一位都毁了容貌了。哪有你这样对待自己楼子里的招牌的?定是你觉得她们二人身上赚不到银子了,所以让她们赎身,之后却又后悔,想再讹人一笔银子。钱东家,你这么做可就太没人性了。”
钱忠泽气的身上发抖,指着林觉叫道:“你血口喷人,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昨晚我宅中进贼,必是你偷了这卖身契,设下这套儿让我们往里钻。”
林觉哈哈大笑,小郡主也笑了起来,举手撩发,故意露出一只碧绿的手镯来。钱忠泽眼睛一亮,指着那镯子大声叫道:“镯子?还有我家的镯子,就是那个镯子。”
郭冰眉头紧紧皱起,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康子震也皱眉喝道:“钱东家,你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什么昨晚进贼,什么镯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钱忠泽叫道:“康大人,我们上了圈套了。昨晚我家进了贼,密室被人翻动了,我和夫人查找了一番,发现丢了一只镯子。正查找其他丢失物品时,楼子里便出了事情,老朽便赶去查看,并没有仔细查找失物。现在看来,顾盼盼和楚湘湘两人的卖身契便也是昨晚被偷了。他们这是设了个套儿让我们往里钻。瞧见没,郡主手上那只玉镯儿,正是我家昨晚丢的那一只。这不正说明是他们昨晚动的手么?康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半句假话啊。”
康子震怔怔发愣,既觉得钱忠泽的话有些荒唐,却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起码钱忠泽不会这么快便凭空编出这么离奇的故事来。
“你为何没跟我提及此事?恩?”康子震喝道。
“哎呀,家里进了贼这种事我又来烦扰大人作甚?银子什么的都没丢,我着急的是楼子里的两位花魁被人劫走的事情,自然不想拿这些事烦扰大人。谁料想,这两件事居然是连在一起的。康大人,给老朽做主啊。”钱忠泽哭丧着脸大声叫道。
林觉在笑,郭冰在笑,小郡主也在笑。周围很多人都在笑。有人心想,钱忠泽这家伙也太能编了,亏他能想出来这些理由来。狗急了跳墙,现在又给林觉罗织上另外一个罪名,这家伙定是疯了。
“混账东西,简直让人难以容忍。什么时候我大周的刁民可以如此丧心病狂的攀咬官员了?还有天理王法么?还有朝廷的威严么?钱忠泽,你说我家薇儿手上那只玉镯是你家里丢的?我呸,凭你也配。你说是你家的玉镯,你倒是说说怎么得来的?”郭冰怒极反笑,指着钱忠泽的鼻子问道。
钱忠泽忙道:“那是我女儿花了三十两银子从街上一人手里买的。”
“哈哈哈哈,你疯了么?扯谎也过过脑子。薇儿这只玉镯是当今太后过寿辰的时候赏给她的。那可是和田老坑玉种,你知道值多少银子么?那一只镯子要值六七千两呢。你说你女儿花了三十两银子在街上随意买来?你倒是再去买几只来瞧瞧?混账东西,疯狗一般随意咬人,你是活腻了吧。”郭冰笑着大骂道。
康子震长长叹息了一声,连他也觉得钱忠泽疯了,这个谎话也太离谱了。连他都看得出那只镯子名贵之极,怎么可能三十两银子便在街上随意买来?这种名贵之物市面上是不可能有的。
“钱东家,你昏了头了么?本官被你可害惨了。王爷,本官轻信此人之言,冒犯了王爷和郡主,对林大人也多有得罪,着实不该。但本官确实是被其蒙骗。此人自称亲眼目睹有人劫持两位花魁上船,站在本官的立场上,自然是要查清楚,还林大人以清白。其中行事偏激之处,林大人郡主你们大人大量还请海涵,怪只怪这个报假案,发了疯了钱忠泽。此事全因他而起。本官将对其严惩不贷。”
康子震是个识时务的人,或许钱忠泽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但在情理上已经一窍不通了。这个时候只能舍了此人了,再不拿他当替罪羊,自己怕也不能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