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靖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宇文师又将一颗葡萄塞进了嘴中,缓缓说道:“李靖,你说自己修习法术二十一载?这可是个不短的时间呢,可是你又有什么能为,是否可以在这厅前为老夫展示一下?”
终于来来,李靖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如果经历了这一天一夜挫折的他对什么还保留这信心的话,那就是他的一身本领了,他确信自己只要施展了平生所学,观看者是一定会被他的技艺所折服的。
“丞相有命,李靖岂能不从,只是拙技不堪,若有辱没丞相视听之处,还请丞相海涵。”李靖躬身施礼说道。
宇文师挥挥手,让两旁服侍着的仆人们都退后数步,笑着说道:“一个人有勇气千里迢迢来到洛阳见老夫,又有耐心大雨之中在老夫府外等候了一夜。如老夫还不算太糊涂,那么猜此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一定有过人的本领。李靖,你怎们看都不像是前者,所以又何必自谦呢?”
李靖躬身施礼,此时的他极力让心情平复下来,只见他暗中运行真气,整个房间之内陡然起了一阵疾风。
众仆人一个个是被吹的东倒西歪,不由得大惊失色,就连端坐在中央的丞相宇文师,脸色都为之一变。
李靖暗自蓄力的同时偷眼观看,却惊讶发现整个大厅之上,竟然只有丞相宇文师左手边,在后面站立的那位红衣女子面色不改,一双宁静清澈如同明月一般的眼睛正在地望向自己,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根本无法惊扰到她的思绪一样。
在李靖内力的催动之下,只见厅前两侧悬挂的,用于点缀装饰的宝剑竟然飞舞了起来,陡然间来到了丞相身前的大厅中央。
“不好!不好!快叫人来啊!保护丞相!”仆人们一个个大声惊呼起来,而此时的丞相宇文师本人,也是瞠目结舌,刚才那种威风的神态早已经荡然无存,想要挪动身体,竟然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已经如同扎根在这地上一般,半点也无法移动。
宇文师这丞相府的厅堂之外,一贯会有值守的士卒,这也是宇文师坏事做尽,贪得无厌,这一生结了不少仇家,生怕谁会来找他算账取他性命,所以护卫之人是片刻也不能少的。
“丞相!”护卫们闻讯闯入了厅堂,也来不及去向宇文师禀告,就在他们闯入的一刹那,突然间李靖大喝一声,再看那两只剑倒悬着,突然垂直向下落去。
宇文师一声惊呼,她身后的红衣女子眼睛中也好似发出了奇异的光彩,但是当剑擦着宇文师的身前下落之际,众人才恍然大悟,这剑并非是奔着宇文师而去的。
宇文师与他身后的红衣女子几乎又是同一时间呼出一口气去,只不过宇文师是庆幸之意,而她身后的红衣女子,似乎有些失望之情,只不过在这电光火石之际,谁又有闲暇去注意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呢?
众武士虽然眼见得两只长剑不是冲着丞相宇文师而去,但是也一声大喝,纷涌而上想要在丞相面前立功,捉住李靖,但是此时李靖周身上下已经被法力之气所包围,那一股气场之强,又岂是这些护卫能够进入的呢?
只见这些护卫一个个大声惊呼惨叫着,被顷刻间弹了出去,有的撞到墙壁之上,有的撞坏了门板,有的甚至是直接跌出了厅外。
再看李靖双臂上下挥舞,那两只长剑仿佛被赋予了灵性一般,在地上竟然犹自飞驰划动起来。
厅堂之上的石板地面被两只利剑雕刻的是石屑纷飞,那两只利剑虽然甚是锋利,但如何能够雕刻石板?这一切都是因为两只利剑之上已经灌注了李靖的内力所至,正是剑气所至,所向披靡。
转瞬之间,李靖断喝一声,收招定式,两只利剑瞬间飞了出去,又插回到它们原来所放的位置,不偏不倚,物归原处。
众人再看地板之上,只见四个石刻的大字跃然而出,正是“丞相千岁”!
丞相宇文师一开始不由看得呆了,众人也屏住呼吸,他们这辈子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事情,都在观察着丞相的神情,不知道自己的这位主人会做出什么反应。
“妙!妙!妙极了!哈哈哈,真是太妙了!”宇文师好似终于回过神来,不由站起身来,抚掌大笑。
众人见状都是暗自长长送了一口气,也一个个紧跟着鼓起掌来,刹那间整个大厅之上全都是对李靖的溢美之词与赞许的掌声。
李靖看着自己刚才技惊四座的杰作,却不知为何竟然一点高兴不起来。这周围想起的掌声为何又变得如此刺耳?他感觉自己突然就好像一个在街头卖艺的艺人,刚刚在一众看客面前翻了一个漂亮的跟斗一般。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不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吗?”
李靖看向宇文师,看到这位丞相那脸上嘉许的笑容,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看穿宇文师的内心。
在宇文师那笑容背后,李靖让他在心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就是李白衣。
李靖又看向红衣女子,只见她似乎怅然有失一般,她发现李靖在看她,这才她却回避了李靖的目光,将脸转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