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在狄郡王府里,在任何一个府上,能够受此待遇都是极大的殊荣,但是在李白衣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情绪,因为在他看来,狄郡王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心不在焉的进行一样,如同应付公事。
宁夫人此时坐在一旁,显然她的准备要比狄郡王更充分一些,脸上的粉脂也比早先见到时更加浓一些,若是换做擦在别的女人脸上,肯能会稍显别扭,但在宁夫人的脸上,却显得如此自然。
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总要靠些什么来挽留自己的青春,但不论怎样,任何人看到宁夫人,都会联想到她在年轻时,会是个多么美貌的女子啊。
但尽管如此,宁夫人也只是稍微问了一句为何木雨婷没有出席,但当李白衣回答时,很显然宁夫人没有在听,她甚至根本不关心木雨婷为何没来。
李白衣心中暗道:“这里的事情果然比想象的还有复杂,他们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其中必定越有极大的隐情。若是一个人三个孩子都下落不明,他们仍然能有此闲情雅致款待宾客,恐怕是这世间都难有的事情吧。”
李白衣人虽然坐在这里,眼睛虽然看着舞女,口中虽然与狄郡王交谈着,但心却早已经飞到了木雨婷那里,他很想知道木雨婷现在进展如何了,她是否会遇到危险呢?
木雨婷没有遇到危险,至少现在没有,因为这段时间内,她还根本没有找到所谓大夫人住所在哪。
她本不想惊动府中的人,但是偌大的狄郡王府她已经几乎转了一个遍,但仍然毫无头绪,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起来,于是在黑暗处趁着不注意,一把抓住了一个巡逻的仆人。
“别动!”木雨婷说话间,龙纹短刃已经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仆人早已经吓得双膝酸软,想要喊叫却仿佛口中被人堵了什么东西一样,话到嗓子眼却难以喊出。
“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你的性命,否则过了今晚就是你的忌日了。”木雨婷压低声音,故意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说道。
那人点点头,甚至连回答都忘了。
“我问你,你们府上狄郡王的大夫人住在哪里?老实讲来,若是给本姑娘耍花招,小心让你好看!”
“大夫人?你要找大夫人做什么?”那仆人竟然好似十分警觉一样,反问起了木雨婷。
木雨婷的龙纹短刃又近了一寸,低声呵斥道:“现在是我在问您,你只需要回答,哪由得到你来问我?”
那仆人这才感觉到身后这人是在来真格的,连忙回答道:“女侠客饶命啊,狄郡王曾经吩咐再三,大夫人的事情一律不得对外提及,否则就要把我们扔到忘境湖中喂鱼,不是小的不告诉女侠,是真的不敢啊。”
听到这里木雨婷不禁心中一动:“怨不得白衣让我来寻找他们大夫人的下落,这样一听,果然此种有些蹊跷。”
木雨婷当下不动声色地威胁道:“你们狄郡王能让你死,难道我手中的短刃就不能吗?你若告诉我,狄郡王未必会知道,知道了你也可以死不认账,但是现在你若是不告诉我,立马就会知道我利刃的厉害。”
若换做平时,任何人都无法抵御木雨婷这样的威胁,但今晚木雨婷仿佛遇到了一个不怕死的人一样,只见那人虽然害怕的浑身打颤,但竟然还是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对于大夫人的所在,只字不提。
一个人竟然宁愿死去,也不肯透露另一个人的行踪,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第一种原因就是两人有生死之交的关系,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如果一旦告知另一人的下落,那高密之人必定会受到难以想象的残酷处罚。
眼下这个仆人,很显然不属于第一种情况。
这样一来,倒是真让木雨婷为难了,她本以为威逼利诱会管用,可眼下这个仆人竟然不为所动,自己又不能真的伤了他的性命,只好又威胁了两句,然后在黑暗中悄悄退去了。
如果说一个人还可能是偶然,但接下来让木雨婷惊奇的是,她又连续盘问了渡月府上的两个仆人,同样是不论如何逼迫,都是三缄其口。
“真是怪了!这大夫人之处究竟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让这些仆人宁愿死也不肯开口透露半点呢?”木雨婷心中想着,不由得很是着急,平日里鬼主意多的她感觉现在有些无计可施。
此时的李白衣还在强忍着看那些无聊透顶的舞蹈,李白衣对音乐没有什么研究,对舞蹈更是如此,他尤其讨厌那些一板一眼,沉闷的如同湖水里的死鱼一般的舞蹈,而不幸的是,此刻他正在欣赏的,就是这样的舞蹈。
李白衣用余光看看狄郡王与宁夫人,只见他们两个一个面沉似水,一个微露笑容,倒是看得很认真的样子。
李白衣毕竟是少年心性,有些沉不住气了,心中暗自骂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