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毒辣,可齐王府内到处都是树木花草,走在藤蔓缠绕顶部的廊道之下,竟然有丝丝清凉之感。
行走在齐王府中,小桥流水,垂柳轻拂,太湖石假山与竹林相映成趣,如此美景,陈越不禁为之迷醉。
沿着弯曲的廊道路径终于到了王府西侧,通过重兵把守的侧门进入别院。
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落,原是用来安置王府里为数众多的仆役下人。现在整个院落腾了出来,暂时作为大总统办公之处。第一进院落的正房偏房厢房则用做大总统府所属官吏的办公班房。
第二进则是大总统以及各副总统,都察院、政务院掌院,左右都督等大员们办公所在。
至于最后一进则是内宅,作为宿舍使用,以作为副总统和掌院们等高级官员的临时休息之所。
大总统初设,所属官吏不算太多,而六部之类下属机构都有他们自己的衙门,所以容纳办公还是绰绰有余。
在亲卫们的簇拥下,陈越进入了自己的班房。坐到了宽大的办公桌后,便看到桌上堆着的大叠奏疏。虽然他这个大总统不处理实际事务,可是很多政令均需要大总统盖印才能下达。而一些涉及到整个国家的大事以及重要官员的任免,除了加盖大总统的印玺以外,还得有皇帝的玉玺方能生效。
“大总统,这些都是政务院递来的紧急事务,需要您处理,下官已经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张煌言禀告道,现在他官职为大总统府参事,正五品,相当于陈越的助理。
“辛苦了。”陈越点点头,开始了办公。
普通的奏疏根本不用理会,直接拿出大印咔咔咔盖上便是。最重要的奏疏政务院已经写出了处理的建议,陈越会多看一眼,然后同样咔咔盖印。
一大堆的奏疏不到半个时辰便处理完毕,效率是相当的惊人,张煌言在一旁微微叹息,却已经习惯。大总统对下属的信任真是无与伦比,张煌言心中暗道。
“大总统,路振飞路掌院求见。”在门口值守的亲卫禀告道。
“快快有请。”陈越说着也从座位站起相迎,请路振飞在对面坐下,然后令人上茶。
“大总统,福建、浙江、苏松等江东四府今年遭到叛军荼毒,地方损害严重,无数田地抛荒,眼看着即将征收夏税,恐怕这些地方无法正常征收上缴。户部的官员们上疏建议减免这些地方今年赋税,下官不敢自决,特来向大总统禀告。“路振飞很忙,没有时间寒暄,直接向陈越禀明来意。
陈越点点头:“这些地方受到兵灾,理应减免赋税,那便减免吧。“
路振飞道:“可是大明的赋税,有一半都是来自这些地方,若是减免的话,恐怕今年国库收入会锐减,现在朝廷四处用兵,正是用粮用钱之时,下官恐怕朝廷难以维持。“
说罢,路振飞目光炯炯的看着陈越。
见路振飞这个样子,陈越叹了口气,知道他又在打自己钱财的主意。
谁都知道齐王府从郑家从东南叛军手里弄到了海量的财富,所以大都督府能才四处出兵不需要通过户部拨付钱粮。
这笔财富到底有多少,很多人都在心里猜测,却谁也不敢问出口。
毕竟,这笔财富是陈越带兵缴获,而且很多财富来历根本无法宣之出口,和朝廷并无关系。
若陈越是皇帝的话,皇家即天下,政务院和户部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把这笔财富交给国库。可陈越毕竟不是皇帝,而是大总统,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毕竟只是官员,而不是君。让陈越拿出自己的财富弥补国库,便是路振飞也无法说出口。更别说其中大部分财富来历不明。
所以,这些时日,路振飞便时常拿着各种事情来烦陈越,用意便是让陈越自己松口,主动拿出银子应急。
而对现在的陈越来说,这些银子本来就是打算用于各种事务,所以路振飞才能屡屡“得逞“。
“钱粮的事路大人不用担心,本王手里还有一笔海贸赚来的银子。”陈越道,他也只能把这笔来历不明的银子归于海贸所得。陈越的藩地东番和倭国做生意的事情朝堂上很多人都知晓。虽然大明有着禁海的祖制,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年代,禁海已经沦为空谈,这笔钱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比说是从士绅们家里抢来的要好听。
“大总统,京城的官员们已经三个月没法薪俸了,您看?”路振飞试探着道。
“好了,我手里还有一笔海贸的银子,大约五十万两,够不够发薪俸的?”陈越摆摆手,不耐烦道。
“够了够了,多谢王爷,下官会以政务院的名义出具借条,等到以后国库充裕之时再归还王爷。”路振飞喜道,然后做出了保证。
陈越摇摇头,这些天来,从自己手里支出的银子没有三百万也有两百八十万,指望国库还自己钱,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再说,以后整个大明都是自己家的,还钱不是笑话吗?
“那下官便告退了。”说完了正事,路振飞也不多坐,当即提出了告辞,政务院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