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攻城往往是最惨烈的战斗,攻城方会付出很大的牺牲往往还不能破城。
见终于逼迫的叛军不得不蚁附攻城,进入自己的节奏,郑芝龙大喜。为了对付叛军的攻城,他下令搜集全城的菜油桐油数十口铁锅,城墙上大锅架起,烈焰燃烧,锅内的油沸腾着。
很多士兵拿着铁叉长枪,就等着叛军从云梯上露头的时刻。
然而还未等城上布置的防御手段施展起来,无数的黑点从城下被扔了上来,在城墙上滚动着,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
顷刻间,无数的铁片在城墙上纷飞,硝烟弥漫了城头,铁锅被炸翻,滚烫的油液四处飞溅,城头的守军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
时间往前推数日。
福州外海,一支庞大的船队从北方碧海连天驶来,渐渐接近闽安镇海港。
港口海岸上,东南总督王寅、福建巡抚钱枫林带着一帮人正翘首以盼,当看到终于出现的船队时,二人相顾而笑。
一艘艘海船先后驶入海港,在远离海岸处降下船帆,扔下铁锚,宽阔的海港内的船只越来越多。
一艘破浪艇排众而出,向着码头迅速驶来,靠着远远伸入海内的码头栈桥停了下来,当先下来的是一个身穿总兵服饰的军官,正是舟山水师总兵吕泰。
“见过督师大人!”吕泰带着几个手下走过栈桥,上了海岸,向着王寅抱拳行礼。
“吕总兵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王寅微笑着道。
“一百五十艘海船,其中盖伦战船五艘,三桅海船三十八艘,自吕泰以下两万将士,皆听从督师大人调遣!”吕泰向着王寅郑重道。
一百多艘大型海船已经是吴平的山东水师,崇明的长江水师,以及舟山水师的大部,悉数调遣到了此处。
“叛贼肆虐,艾能奇率领叛军攻城略地正在进攻泉州,我们的任务是封锁住福建外海,防止艾能奇渡海攻打两广,配合陆上明军把叛军悉数消灭!”王寅义正词严的说道。
“愿唯督师大人马首是瞻!”
......
一艘艘载满粮食蔬菜和清水的船只从闽江驶入大海,向着海港内的大船驶去,为船队进行着补给。
第二天,东南督师王寅上了海船,船队重新拔锚起航,顺着海岸向泉州方向而去。福建巡抚钱枫林则带人乘船返回了福州。
一队人马风尘仆仆的行到福州城外,向城上报告新任督师到来的消息。
钱枫林闻报匆匆带着福州的文武官员迎出了城门,迎接新任督师左大人的到来。
“钱巡抚,不知王督师何在?”左懋第看了看迎接的人群,向着钱枫林问道。
“回左大人,艾能奇叛贼攻打泉州,王督师他忧心如焚,亲带船队救援泉州去了。”钱枫林面色平静的道。
明知道自己要过来,王寅却躲了出去,这让左懋第很是蛋疼。他奉崇祯的命令前来接替王寅督师东南,并有崇祯圣旨把王寅锁拿回京问罪。现在王寅躲到了船上,别说拿下王寅,连正常交接督师的职责都不好进行。
“先进城吧!”左懋第淡淡的道。
钱枫林把左懋第一行迎入福州城内,准备把他安置在馆驿之内,还没有交接总督的权责,左懋第不好现在便入住督师行辕。
“去督师行辕!”左懋第深深看了钱枫林一眼,吩咐道。
无奈之下,钱枫林只能把左懋第迎入督师行辕。眼看着福州城内官员悉数在场,左懋第立刻开始宣读圣旨,罢免了王寅督师的官职,宣布由自己接替王寅为东南总督。
等众官员拜见之后,左懋第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派人往海上去追赶船队,命令王寅立刻返回福州。
然后,左懋第把钱枫林单独请入密室,进行交谈。
“钱巡抚,你认为横山公会否接旨返回福州?”左懋第问道。
钱枫林微笑着摇摇头:“横山公以大学士的身份督师东南,自然会听从朝廷的圣旨。不过海上风浪甚大,左督师您派出的追赶的船只能不能追上就不好说了。”
左懋第微微点头,心中自然清楚钱枫林话里的意思,王寅率领船队在大海之中,若是他不想,自己派出的船只自然无法“追上”,海中风浪大,派出的船只覆没了也无话可说。
“那钱巡抚你呢?为何没有随同横山公上船?”左懋第淡淡的问道。
钱枫林道:“叛军气势汹汹,正在攻城略地。横山公身为督师,有着剿匪之责,而下官身为巡抚,在督师率军出征的时候要坐镇后方,保证军需供应。”
“艾能奇原本已经接受招抚,却突然又叛乱,短短时间竟然能够打下延平全府,兵进泉州,有席卷整个福建之势,而福建的官兵却接连战败,任由叛军攻城略地,钱巡抚,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钱枫林抬头看了左懋第一眼,又垂下了头:“大人您一路行来也看到了,朝廷命令各省官军撤回,福建官军原本就受到重创正是虚弱的时候,艾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