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还在路上行进,吴平已经先一步派人飞奔掖县把情况告知陈越。
莱州府治掖县,听完来人的汇报,陈越微微点头,内心很有些感慨。
没想到白广恩到了绝路之时还想着垂死挣扎,至于唐通反戈一击从背后捅白广恩一刀,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很符合唐通此人懦弱的性格。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使解决这十来万绿营兵的时间大大缩小。若是其真的负隅顽抗的话,虽不难打败,但总归会浪费很多时间。
现在已经进入了十二月,虽然说这些年北方连年干旱,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下上一场大雪。而山东这块本就多山脉丘陵,一场大雪下来将会阻断道路,给行军造成极大困难。
随着唐通率军投降,胶东算是彻底平定,接下来便可集中精力解决洪承畴了。
登州距离掖县也就一百多里,接到报信的第二日,吴平已经带着大军赶到了掖县,陈越亲自迎接于掖县城外。
“少爷!”吴平跪倒在陈越面前,仰着脸看着陈越,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对吴平来说,这个世界除了姐姐吴婉儿以外,也就陈越最亲了。
“你长高了,也瘦了,不过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将军,你姐姐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肯定会很欣慰的。”
把吴平一把拉起来,看着这个差不多和自己同高的少年,陈越感慨道。那个在人贩子手中的倔强少年已经彻底长大了。
独自在山东奋战一年多,占据了登莱两府的地盘,手下军队扩展到七八万大军,抵抗数十万绿营兵的进攻达半年之久。吴平,这个昔日的家丁,已经彻底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了!
“我姐姐,我姐姐她还好么?”吴平颤抖着问道,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姐姐吴婉儿。
“她很好,几个月前我派人把她从东番岛接到了南京……”陈越微笑道。
……
军队进入城内早就准备好的营地,陈越把吴平带入行辕中,吴平向陈越正式汇报登州的情况,把这一年来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详细述说。
事实上,对登州的情况陈越知道的也很清楚,因为吴平的手下核心军官将领都是从东番派出,每个月都有登州的情报送往南京……
“投降的绿营兵大部分被安置在了登州,武器被收缴,军官们也都被我带了过来,我还在登州留下一万军队看押他们,绝对出不了乱子。
这批投降的绿营兵人数太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吴平最后道。
“投降的绿营兵的事你不要管了,顾君恩很快就会到掖县,我会委任他为登莱巡抚,全权处理俘虏的事情。”
“顾君恩为登莱巡抚,那李彦直呢?这一年来李先生可是出力很大,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局面。”吴平有些急了,在他看来,李彦直才是登莱巡抚的最佳人选。
“李彦直是大才,当有大用,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的。”陈越安抚道:“李彦直本来就是胶东人,再巡抚登莱不太合适,先让他担任监军道一职,负责大军的粮饷事宜吧。等立下些军功,我会向朝廷大力保举他,将来出任一省巡抚不成问题。”
负责大军粮草的监军道,地位十分重要,见陈越如此重视李彦直,吴平非常高兴。
“对了,唐通也被我带来了,王爷您是不是见见他?”吴平道。
陈越微微想了下,点点头,“都是老朋友了,唐通此次也算是立下一功,当然要见见。”
“罪臣唐通见过齐王殿下!”刚被人引入大堂,唐通立刻跪倒在地向陈越磕头。
“哎呀呀,唐通兄,都是老朋友了,当年一个锅里抡过马勺兄弟,何必行此大礼!”陈越颇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上前一把拉起了唐通。
“齐王之雅量真是让唐通羞愧!”见陈越如此客气,唐通的心稍微放了下来,连忙恭维道。看着眼前的陈越,想想当初在蓟州一起率军追杀撤退的八旗兵的情形,当时自己已经是拥兵数万的一镇总兵,陈越不过是只有几千兵力的七品兵备道。
然而,岁月冉冉不过数年光阴,昔日的七品兵备道已经裂土封王,手掌一国大军,而自己却成了败军之将阶下囚。
“唐通兄能幡然悔悟、弃暗投明,没有跟着白广恩那厮继续作乱,本王深感欣慰,如今我大明内乱以除,正是国势强盛的时候,反观满跶内忧外乱日暮途穷。我明军击败满跶,收复京师指日可待。”陈越道。
“凭齐王您的赫赫威势,定能扫平满跶中兴大明。”唐通恭维着,然后试探道,“罪将愿为您牵马坠凳,效犬马之劳,以赎昔日罪过。”
说完,唐通忐忑的看着陈越,不知道他会如何安排发落自己。
陈越微微沉吟,道:“唐通兄莫虑,你是主动投诚,和顽固的白广恩不同。不过绿营兵肯定要改编的,你再带兵不太合适。现在本王在南京成立了武备学院,唐通兄你带兵多年经验丰富,去武备学院任个教导绰绰有余。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本王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唐通兄你协助,前往不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