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城门入京城,一路向东便可走西安门入皇宫。不过西安门是皇宫偏门,以陈越的地位自然不能从那里进入宫里,而是要走洪武门堂堂正正的入宫。
所以,不得不从石城门往西南绕了一段路。李奕等正带着步兵追击客军溃兵,稍后也都会入城驻防。不过城内没了这些客军,虽然还有朱国弼的五万京营兵,陈越也丝毫不惧,凭着身后跟从的三千亲卫营,这天下哪里都可去得。而朱国弼,陈越料他也没胆子和自己作对。
果然没过多久,朱国弼大汗淋漓的赶了过来,身边跟着笑眯眯的刘能。
“齐国公,您总算来了,”朱国弼兴冲冲的向陈越跑来,却被几个亲卫用长枪挡在外面,陈越挥挥手才被放近了身边,不过朱国弼脸上半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灿烂的笑容堆满了肥脸。
“齐国公啊,你可不知道,那些狗东西竟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唐王,要让他当储君,这不是谋朝叛乱吗,哥哥当时就不好了,就据理力争,可是兄弟你也知道哥哥这人嘴笨的很,争不过那些狡猾的文官啊,他们还弄来好几路客兵,哥哥我也不敢乱动。好在兄弟你来了,刘能兄弟进城后找到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朱国弼巴拉巴拉说着,边说边看陈越的脸色。
陈越微笑的听着,随口说着宽慰的话语,这才使得朱国弼的心放了下来。
“保国公,你手下的京营还安稳吧?”陈越随口问道。
“安稳,安稳的很,”朱国弼拍着胸脯道,“不过就是哥哥我身体最近不太好,精力颇为不济,陈兄弟,你看这京营总督的位置,要不......”
“这京营总督的位置老哥你还先担着吧,”陈越笑道,“不过京营也着实该整顿了,到时怎么办咱哥俩再商量着办。”
“到时兄弟您说啥是啥,哥哥绝对听你的!”朱国弼拍着胸脯保证道。
在朱国弼的引领下,陈越带着人马来到洪武外,首辅史可法率领一众朝廷官员迎接于洪武门外。
陈越骑在马上看去,群臣有的脸色露出恐惧,有的愤愤不平,也有的露出了谄媚之色。
史可法居首,后面是阁老王铎,以及六部尚书翰林院御史台督察院等六部九卿官员,足足有上百人都是四品以上的京官,被罢职的王寅也身居其中,就站在史可法身后不远的位置。
“恭迎齐国公剿灭流贼得胜还朝!”史可法以下,百官躬身向陈越行礼。
什么玩意?陈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mmp的,谁说史可法为人耿直,原来也挺狡猾!
陈越打的旗号是清君侧,和造反已经没有太大区别,当然坤兴公主的手诏勉强可以遮羞。不过到底是未奉圣旨私自返京,并悍然炮轰南京城墙。在民间口中,恐怕就是造反。
原本,若是史可法能够迅速平定城内的话,带领百官迎接出城,那样朝廷和陈越之间算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史可法可以劝说陈越只带少数军队入城,这样可以最大可能的减少物议,维持朝廷平衡稳定。
可偏偏陈越攻入了城内,带领大军径直入城,让史可法的盘算顿时落空。现在陈越以强硬的姿态入城,若是与其合作会被看做屈服有损朝廷威严,可不合作则必然横生乱局危及社稷。百般权衡之下,史可法只好以迎接陈越平定流贼凯旋的借口,带领百官迎出洪武门外,以此遮掩。
虽然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知道陈越以兵威强行攻破南京,可现在只是迎接凯旋的将士,至于其他事情则以后再谈,这便是史可法的想法。
多数的官员理解史可法的做法,特别是六部九卿的主官,史可法已经和他们通过气,虽然一些人不赞成史可法的做法,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委屈求全。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惹怒陈越,那会给他们自己带来灾难。
不过也有不顾自身敢言者,佥都御史成友谦看着前面躬身下去无数穿着大红官袍的同僚,看着骑在马上耀武扬威的陈越,脸色变幻之后神色坚定了下来。
“哈哈哈,明明是起兵叛乱的武夫,悍然攻打京城的逆贼,却被以迎接立功英雄的规格相迎,元辅,诸公,尔等皆为朝廷大员,却做出如此不顾脸面的事情,宁不惭乎?”
在一片弯下去的脊梁之间,成有廉嘲弄的大声喝道,一些官员顿时脸色通红,一些年轻气盛者则挺起了身躯不肯再给陈越行礼,如乔可聘等御史给事中,多是清流言官。
史可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若是仓促说话,必然会使他在百官们心中的形象狂降。
“呵呵,这位大人说的好啊,我陈越只是一介武夫,是逆贼。可是我倒要问问,祸乱江西湖广的流贼是怎么平定的,是你们这些坐在衙门里的吟诗作赋,秦淮河畔逍遥快活的大人们平定的吗?
既然尔等当我做逆贼,说不得本公就要做些逆贼的事情了。”
随着陈越的话语,几个亲卫冲入了百官们的队列,捉住成有廉拖了出来,成有廉欲叱骂时,被一个亲卫重重的一拳砸在肚子上,疼的脸色抽搐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