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案,还涉及到了宫里的人,崇祯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说明白些,到底怎么回事?”崇祯沉声问道。若真有宫里人吃里扒外,竟是敌国间谍,那他这个皇帝岂不是非常的危险?这件事实在很大,不容崇祯小觑。
“陛下,是不是请李公公回避一下......”韩赞周看了李国辅一眼,迟疑道。李国辅的心顿时“砰砰”跳了起来,一股极大的危险涌上心头。
“不必了!”崇祯侧身看了李国辅一眼,直接回绝道。
“陛下,这件事的主角便是李国辅李公公,就在昨日,东厂的番子查探到李公公与几个来自北方的人秘密接触,还收受了对方大笔的银钱。北方现在毕竟是满鞑的天下,奴婢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立刻下令详查,东厂的番子乔装进入了那几个北方人入住的客栈,经过一番查探之后确定那几人竟然都是满州鞑子!
身为御马监掌印太监更是陛下身边得用之人,竟然与满鞑接触收受贿赂,兹事实在太大,奴婢一经查实以后便立刻来见陛下。”
韩赞周话未说完,李国辅“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不认识什么满洲的鞑子,都是韩赞周污蔑奴婢,他看奴婢得陛下宠爱心生嫉妒,便设计陷害污蔑奴婢!奴婢深受陛下隆恩,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等事情啊!”
“咱家陷害你?李国辅,咱家问你,昨日你是不是接受了几个北方人的宴饮,席间他们是不是送了你两千银子的巨款?”韩赞周冷冷的质问道。
“是有这事,他们刚从北方过来,想在南京开设货栈,因为在这里没有根基怕难以立足,便辗转找到了我这里,可是他们只是北方的行商,并非什么满鞑的细作?”李国辅昂着脖子,死死的盯着韩赞周,这个时候他已经回过味来,这一切恐怕都是韩赞周的诡计。
“是不是满鞑的细作你说了不算,经东厂番子查验,他们都是刚蓄发不久,而经过严刑审讯之后,他们也都对鞑子的身份供认不讳!”韩赞周冷笑道。
“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是被人设计陷害,您也知道奴婢整天都呆在宫里服侍,哪里有时间勾结什么鞑子,而且奴婢的地位这么高又深受陛下重用,鞑子又能给奴婢什么?”
李国辅知道中了别人的计,解释恐怕解释不清楚,转身向崇祯哭泣道,寄希望于崇祯能够看破韩赞周拙劣的诡计,只要崇祯相信自己,一切都不成问题。
崇祯当然能看破韩赞周的打算,这不过是内宫两个太监之间争权夺势狗咬狗的事情罢了,这种事情在内宫在朝堂天天都在发生,崇祯已经屡见不鲜。
不论是李国辅还是韩赞周,都不过是崇祯跟前的两条狗,他无所谓对谁更加信任。之所以提拔重用李国辅,不过是因为韩赞周在内宫权势太大,以李国辅进行制衡罢了。毕竟韩赞周曾经是南京镇守太监,这宫中太多的太监都是他的人。
崇祯不相信李国辅会胆大包天和满鞑细作勾结,因为那对李国辅本身没有什么好处,想弄银子从哪里弄不到?何必去赚那等要命的钱!
所以这件事情多半是韩赞周的陷害,可虽然看破了此事,崇祯也不能无原则的包庇,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弄明白好,崇祯可不想身边呆着的是满鞑的奸细。
就在崇祯迟疑时,韩赞周的一番话让崇祯下定了决心。
“陛下,涉及满鞑无小事,现在山东战事频繁,满鞑正在猛攻登州,有些事情查明白了的好。”
满鞑,山东!崇祯心里陡然一惊,一下子想起自己命人往山东营救三皇子的事情来。
三皇子还未救出,若真有人和满鞑勾结,将严重威胁三皇子的性命。
“查,一定要详查!”崇祯的话令李国辅的心一下子坠入深渊,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不过虽然心情急躁,崇祯却没有丧失理智,“朕身边的人更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就交给锦衣卫详查吧。”
这件事很可能是韩赞周的东厂弄出的,崇祯当然不能再把李国辅交由东厂来查,而是选择了锦衣卫。
不过锦衣卫指挥使刘能正在前线协同齐国公陈越作战,这事只能由留南京的锦衣卫千户沈炼负责。
一听复制审讯自己的是锦衣卫的人,李国辅的心稍稍放了下来,锦衣卫指挥使是齐国公陈越的人,和韩赞周的东厂向来不对付,应该能够洗清自己的冤屈。而陛下把自己交给锦衣卫而不是东厂,说明陛下对自己还是信任的。
锦衣卫在宫里也有当值的人,很快李国辅便被押了下去。
李国辅被抓走了,崇祯身边不能没有侍候的人,便传旨命人宣司礼监随堂太监田成。
韩赞周冷眼看着这一切,只在心中暗笑。他先前所做的不过是设法把李国辅从崇祯身边赶走,至于李国辅交由锦衣卫还是东厂都没有任何区别。
至于田成,韩赞周早就设法使人拖住了他,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到乾清宫。
“你还没走?”崇祯瞥了一眼站在殿中的韩赞周,冷声问道。
韩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