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拨给了博洛八旗兵五千绿营兵一万,命令其往西南一路攻向凤阳府,平定凤阳各州县,然后于浦口做出渡江攻打南京的样子,威胁大明朝廷,从而迫使陈越的平南军和自己决战。
然后多铎率领主力继续往东南进发,攻向扬州,并于四月二十六日攻下天长县城,守卫天长的明军不战而逃。
清军进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扬州,平南侯陈越迅速召集扬州官员以及幕府各主事议事,商议对付清兵的办法。
清军竟然分兵两路,这大大出乎陈越的意料之外,令他颇为不安。
眼下江北的明军都集中在扬州淮安一线,凤阳府各州县兵力非常的薄弱,虽然清军只是派出了一支偏师人数不到两万,可凭借凤阳府的守军也无法抵抗。
若是清军一路攻打到浦口,甚至渡江进攻南京,陈越能够想到南京朝廷和崇祯皇帝的反应。
唉,就不该在泗州打得那么厉害,要是不守泗州令清军长驱直入就好了,说不定还和另一个时空一样,清军会全力攻打扬州,然后再从瓜州渡江,陈越心里叹道。
“侯爷,凤阳乃是我大明的中都,是皇家祖陵所在,咱们可不能对之不闻不问,任凭清军打下来啊。”扬州知府马名录谏道。
守卫扬州需要地方官府的全力配合,知府马名录因而得以与会。
朱家的皇陵?陈越心中冷笑了起来,朱家的凤阳的皇陵早被张献忠带人挖了,清兵可未必有兴趣。
“马府尊,攻打凤阳的只是清军一支偏师,不到两万的军队,中都守军有万余人,又是据城而守,守住应该不成问题,反而咱们扬州,满鞑的主力径直向扬州开来,已经攻下了天长,距离扬州不过一百多里的路程,马府尊还是应该担心扬州能否守住吧。”
参谋司主事钱枫林道。马名录闻言轻轻一叹,闭口不再说话。
“诸位,谈谈该如何对付来攻的清军吧。”陈越瞥了马名录一眼,微笑着道。
“回侯爷,清军分出的那支偏师暂且不用理会它,咱们可不能中了满鞑的调虎离山之计。咱们平南军的兵力不到七万,守卫扬州还行,若是出城野战肯定占不了上风。以属下看来,还是按照既定战略守扬州吧,争取受到夏天天气炎热之时,到时清军便会不战自退。”
“钱主事言之有理,咱们只当全力防守扬州,可是守城可不能死守,必须有攻有守才行,若是全军都撤入城中死守,岂不是吧扬州之外的大片土地全部拱手送给的满鞑?那样也必然陷入被动。故,咱们应该派出一支军队守在城外,依靠城墙和满鞑对战,如此方能保证扬州不失。”
陈越还未说话,骑兵营总兵余枫说话了。
“侯爷,末将愿率领骑兵营出城,以骑兵骚扰满鞑,使其不能对扬州全力进攻。”
对参谋司制定的守城计划,余枫一直认为太过保守,而且他手下的都是骑兵,放在城中用于守城太过浪费,倒不如出动出城寻满鞑作战,更能发挥骑兵的优势。
钱枫林再次道,死守扬州是参谋司按照敌我实力对比做出的对策,也是符合平南军现状的唯一办法,以少敌多、以弱敌强,唯有凭借扬州高大的城墙方能和满鞑对阵。钱枫林不愿陈越改弦更张,致使平南军失利。
“侯爷,万万不可!”钱枫林急道:“满鞑本就以骑兵见长,咱们骑兵营加起来才一千五百骑,数量远少于满鞑骑兵,若是以之和满鞑交战,肯定会吃亏的。咱们攒这点骑兵可不容易,万万不可浪战啊!”
“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保留实力了。”陈越摇摇头,“只要能把这支满鞑全部留下,咱们平南军就是拼光也是值得的。满洲八旗兵整个加起来也就十多万人,多铎所部就有三万多,若是能够把他们留下来,满清将兵力大减,其兵力就是压制蒙古部落都成问题,至少数年内再也没有实力攻打大明!”
听了陈越的话钱枫林等人露出了沉思之色,扬州知府马名录更是为陈越的无私心感敬佩。余枫却兴高采烈起来。
“不过,”陈越话锋一转,对余枫道:“咱们骑兵营也就一千五人,论数量论战力都不如八旗骑兵,你此次的任务不是和满清主力决战,而是出城之后带着军队隐匿起来,寻找清兵薄弱之处施以偷袭。
清兵大举南攻,并未携带粮草辎重,满鞑的秉性从来都是就食与敌,故清兵到了扬州之后,肯定会分兵肆掠四下乡村州县,抢夺粮食抓捕百姓,抢粮食当作军粮,抓捕百姓协助他们攻城。你带着骑兵出去之后,和水营进行配合,专门捡征粮的清兵进行攻打。打得时候也不要恋战,占了便宜就走,万万不可被清兵主力黏上,咱们骑兵数量太少,可经不起损耗。”
“是,末将记住了!”余枫行了军礼,兴高采烈的去了。
“守城守城,可不能全军缩入城中死守,有攻有守方为上策。”陈越冲钱枫林笑道。
自从陈越到达扬州任职以来,一直就为清兵南下做着准备,现在扬州城内的准备情况已经很是充分。这几个月来,朝廷征调加上从湖广、江浙购买的粮食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