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上,花灯处处,一艘艘画舫停着河中,在各色灯笼照耀下流光溢彩。灯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反射出五彩光线,和天上繁星交相辉映。
已是三更时分,劳累了一天的普通百姓已经进入了,秦淮河边依然是莺歌燕舞、丝竹声声。清婉的歌声隐隐传到岸边,惹得夜行人艳羡连连回头张望。
“说不定锦衣卫叛贼会藏在那些画舫上,咱们上去捉拿他们好不?”一个军兵依依不舍的把头扭回,冲着带队的把总提议道。
“是啊是啊,说不定他们就藏在那里呢。”其他军兵也都响应着,对他们来说,画舫上的风流可比抓什么叛贼更重要。
听说秦淮河中的歌姬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若在往日,这些破落军兵也只能想想,现在可是有一个天赐良机。若是能见识一下,甚至搂着那些漂亮娘们春风一度,这辈子就值了!
带队的把总神色非常复杂,看得出很是犹豫,画舫中仙人一般的女子对他的吸引同样的大。
“各位军爷,还是不要惹事吧。这些画舫的背景都很大,在画舫里玩乐的非富即贵,都是些有功名的士绅名士,咱们这些人可招惹不起。还是捉拿叛贼陆宗汉要紧。”
队伍的前面,带队的顺天府差役强压着心中的鄙视,好言相劝道。
“俺们可是东平侯的人,俺们可是奉命抓叛贼,怎么就不能上画舫了?”听到有功名的士绅,这些军兵神色就是一变,长久以来的心中的认知就是,这些读书人自己可招惹不起,可心里到底有些不甘。
“呵呵,很多人恐怕东平侯也惹不起,再说了,这秦淮河边青楼多得很,等抓到了叛贼得到赏银,弟兄们都可以去过过瘾,不一定非要上画舫,你们不知道,很多画舫上的歌姬都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诗词歌赋咱们又不懂,受那个罪干啥,不如去青楼找个窑姐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过瘾。兄弟我在这里地头熟,各位兄弟要是看得起兄弟我,我给各位找一个好的青楼,包管都是漂亮娘们,不比画舫上的差!”
一边鄙视着这群土包子,这位差役一边笑呵呵道。
“兄弟你说的有道理,还是抓捕叛贼要紧。”为首的把总想了想,断然道,“都他娘的给我老实点,耽误了侯爷的大事,仔细我剥你们的皮!”
......
南京最风流的地方当属秦淮河,秦淮河边,到处都是青楼,怕不有几十处之多。
其中有一个晴翠楼,是一座最普通的青楼,这里的姑娘当然不能和画舫里的歌姬相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水平差了很多,不过姑娘们却比画舫里的歌姬要放得开的多,不需要太多银子,就能让你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所以,对大多数腰间稍微趁些银子的人来说,这里要比画舫更加的实惠。几两银子就能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岂不比花了几百两上千两还摸不到姑娘的小手强得多?
楼下,几个身穿便服的锦衣校尉正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喝酒,突然一个锦衣卫看到了远处过来的大队军兵,不禁神色大变。
“你们先在这挡着,我去楼上通知大人!”推开了怀里的侍女,他嘱咐了几个同伴一声,拔脚向楼上跑去。
剩下的几个锦衣卫也都发现了异常,拔出刀来躲在了楼门口,几个侍女吓得刚要惊叫时别明晃晃的利刃一逼立刻捂住了嘴巴。
楼上一处房间,陆宗汉正和一个男子两两相对而坐,为了事情的隐蔽,陆宗汉并没有喊姐儿侍候。
“柳千户,这事咱就说定了,”陆宗汉笑嘻嘻道,“若是事情成了,以后这安远侯的爵位恐怕就会落到兄弟你这一支了。”
“定了!我本就是陛下的臣子,为陛下效力清除叛逆理所当然,只要平南军到了南京,我立刻就会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柳简之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慨然说道。他是安远侯柳家的人,有着千户的军衔,可却只能在卫军中当个把总,手下管着士兵百十人,日子过得很是潦倒。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立下功劳,说不定安远侯的爵位就会落到自己头上,这对自己来说可是天大的机会!
陆宗汉满意的点点头,这柳简之虽然职位不高,却守着外城麒麟门,说服了他就能轻易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哈哈,今天兄弟我请客,柳兄好好爽一爽,听说这晴翠楼的头牌着实不错。等柳兄当上了安远侯,就得您请兄弟我了。”
陆宗汉笑嘻嘻道,想到了以后美好的前景,柳简之也爽朗的笑着。
就在二人谈妥了事情,就要唤来姐儿爽一爽时,房门被轻轻的敲响,陆宗汉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一脸紧张的部下。
“有官兵过来?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陆宗汉顿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陆兄?”柳简之赶忙问道。
“柳兄,恐怕事情有些不妙。你别在这个房间了,去隔壁房间避避吧,记住,遇到官兵盘问就说不认识我,你只是来青楼找乐子的。”陆宗汉一边把一头雾水的柳简之往隔壁房间推,一边匆匆道。心中暗叹幸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