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城外,一顶顶帐篷扎在旷野之间,无数的骑兵在原野里驰骋,绣着“清”字的各色旗帜在空中招展。
大营里,士卒们盔甲鲜明,秩序井然,在最大的帐篷外面战列着两排身穿白甲的锐士,环绕护卫着帐篷四周。
十一月的天气极度严寒,大帐里却温暖如春,厚厚的熊皮铺满了地面,帐篷角落里摆放着十来只火盆,火盆里上好的精碳正熊熊燃烧。
满清睿亲王多尔衮虎踞桌案之后,阿济格多铎博洛孔有德耿仲明等满汉八旗诸将分列左右,帐内温度太高,所有人都除去了头上厚厚的毡帽,露出了丑陋的金钱鼠尾辫子。
“十四哥,要我说咱们应该直接攻破北京,活捉崇祯皇帝,以后这南朝的花花世界都是我大清的了!”阿济格大大咧咧的冲着多尔衮道。
“就是,这南朝的官兵太不经打,一个个的就知道躲在城墙后面,根本不敢和我八旗勇士正面作战,偏偏他们城墙修的如乌龟壳一般,让人好生郁闷。”相对于鲁莽一些的阿济格,多铎显得更加冷静一些,没有驳斥阿济格的狂妄之言,却委婉的指出了北京城并不好打。
阿济格和多铎是多尔衮的同胞兄弟,又屡立战功,战力强横,身受多尔衮乃至满清皇帝皇太极的喜爱。只是二人之间并不对付,隐隐有别苗头之势,也只有多尔衮能压制住他们。
随着两兄弟的话语,帐中其他八旗将领也都纷纷发言,或附和阿济格或附和多铎,帐中立刻热闹喧哗成一片,不过不管如何看法,所有八旗将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对明军战力的极度不屑极度轻蔑!
“好了!”见帐中越闹越不像话,多尔衮忍不住冷哼一声,顿时帐中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大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此次出兵攻明战略早定,不要再说废话!”多尔衮冷冷的横了阿济格一眼,明军虽然孱弱,可依然拥有数十万的军队,在昌平、保定,宁远、山海、中协、西协、昌平、通州、天津各城驻有重兵,别说打下北京城,就连面前这座通州也不是那么好打!
“咱们这次出动了十二旗六万旗丁,可以说咱们大清大半的精锐都在这里了,岂能轻易折损人马用来攻城。要记住,咱们出兵的目的不是为了占据明人的城池,而是掠夺明人的人口金银粮食牲畜,抢夺明朝壮大我大清。
咱们满人的性命是宝贵的,任意一条性命都不可轻易折损掉,你们要记住这一点!”
“是,王爷!”大帐中,所有清军满汉将领同声响应。
“连这近在咫尺的通州城也不打吗?听说通州可是北京的大粮仓,里面的粮食物质不计其数!”阿济格舔着嘴唇,再次发问道。
“通州城内有王鳌永的三万兵马,附近天津保定昌平一带还各驻有明朝重兵,通州城高濠深,非仓促能够打下。咱们随军并未携带多少粮草,不宜久留这里。明朝的重兵皆留在京畿附近,南方各府县兵力空虚,当然要舍难就易了!”看着一脸贪婪的弟弟,多尔衮不得不再次费口舌解释道。
“咱们上次出兵是往南,攻打沧州济南,山东的北部已经被打的糜烂,想必还未恢复。此次咱们出兵直向西南,避过保定天津等明朝重镇,从保定河间之间向南,攻打临清!”
多尔衮几句话便定下了此次出兵强掠的方向,临清是运河边一个很重要的集镇,那里商贾聚集,繁华之处不下通州,却有没有明军重兵把守,正是很好的强掠对象。而过了临清往西可攻打顺德广平大名,往南可攻打聊城兖州,俱是明朝腹心膏肥之地!
随着多尔衮定下战略,一队队清兵开始拔营前行,弃通州而不顾向南而去,二日之后攻克霸州,杀死明佥事赵辉。
为了迷惑明军,威慑京畿各镇不敢出兵好使自己可以从容强掠,多尔衮留下了三千余骑兵,以霸州为根基,分兵十多路游弋在京畿之南,肆掠乡间,威逼府县,骇的各镇明军噤若寒蝉,只知道把守城池,根本不敢出兵一战,京畿以南十多州县顿成人间地狱,村镇被焚,盗匪横行,无数百姓被掠被杀,侥幸逃脱的百姓离开了村庄,躲避在山野之间,却还要忍受着盗匪的骚扰。
......
西便门外,陈越正在更加严厉的训练家丁,经历过和清兵哨骑的一战,所有家丁都知道了训练的重要,只有练好武艺,才能保住自己性命。
家丁们的身体素质已经提高了很多,再加上现在城外很不安全,陈越取消了每天的十公里行军训练,而是整天都训练阵列武技。陈越和杨正平讨论了很久,去繁取简,确定了能用在战阵上的五招枪技,教授给大家。五招枪法均为进攻枪术,攻击对面敌人上中下三路。
战阵之上,讲究的是团队的配合,个人的战技强弱并不是太重要。鉴于家们年龄力气都未长成,若是单个的和敌人较量,别说是面对八旗兵了,就是普通的明军也打不过,陈越便设计了一种小团队战术,家丁们三人为一个小组,训练合击之术。在作战中三人为一个小组,共同对付一个敌人,攻则共同进攻,防御则一起防御。其战术有些类似于后世影视剧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