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到底是倒霉还是走运。
放了半碗血之后,怪医随即手脚利落的替她止了血。
看见她从头到尾都没吭半声,也没露一丝不满,怪医这心情似乎终于略略好转了些。
面色缓了缓,随后他却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不耐的语气,冷淡道,“行了,这没你的事,赶紧出去,别在这碍着我。”
慕晓枫再次叹气,这位大夫的气性可真大,比药老那老顽童难侍候多了。
也就是为了夏星沉,不然她才不会自己上门找虐。
无奈的摇了摇头,慕晓枫整理了一下手腕的绷带,然后放下袖子就往外面走。守在外间的君白一看见她出来,立时面露感激的上前,朝她郑重的作了一揖,诚恳道,“多谢慕姑娘。”
少女眼珠转了转,老实不客气的受了他的大礼,然后笑眯眯看着他,“好了,谢也谢过了,你是不是该向我表示表示?”
最起码也得让她知道,她付出这血的代价究竟为哪桩吧?
君白脸飞快红了红,这一抹可疑的红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其显眼。
慕晓枫心下暗乐,真想不到夏星沉这只狐狸身边,还会有如此单纯的人。原来这种似是而非的暗示,让人从中得到的乐趣竟也如此——简单。
难怪夏星沉那家伙会经常对她乐此不疲的干这事了。
“慕姑娘,”君白瞥了瞥眼,有些不太自在的微微转开视线,“这个……我……。”
“我就是想知道眼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慕晓枫为免这小子脸红爆血而亡,只得飞快出声打断他,“他看着就像普通昏迷?并不像有什么大毛病呀。”
不管夏星沉体内究竟有什么毛病,就算是深度昏迷,有怪医这个医术界名宿在,想必夏星沉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才对。
可这跟她的血有什么关系?
这才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少主他……嗯,我是说大人他身上中了一种罕见的毒,原本凭他的武功也能遏制,但是……”说到这里,君白忽然眼神复杂的打量了少女一眼。
慕晓枫一看到这样的眼神,心里就在发毛,连忙抬起手往面上挡了挡,无比哀怨道,“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只要是能说的话你就直说。”
若是不能说的,自然归属于夏星沉的秘密范畴。她虽然想了解其中原因,但也无意以此为借口窥探他人秘密。
君白被她直指中心的坦率言语说得脸上一阵尴尬,轻咳一声,不太自在的转开了头,才道,“前段时间他曾在发病之后不顾身体情况,强行运用内力,所以再次发病的时候才会被反噬,差点……差点性命不保。”
说罢,他又神色复杂的瞄了眼少女,可这眼神瞄到一半,忽想起刚才她无奈的警告,一时又有些讪讪的连忙调转头去。
慕晓枫默了默,心中一动,脱口问道,“该不会……他不顾身体情况强行运用内力那次,恰巧与我有关吧?”
不然,君白这神色不会如此奇怪,就连怪医刚才对待她的古怪态度也能解释得通了。
君白默然转了头,紧抿了唇坚决对这事避而不谈。
少主不让他透露的事,他可不能胡乱作主。
沉默就是默认了。
慕晓枫看见他这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心下叹了口气,好吧,夏星沉难得冲动一次,也是因为她才种下今日这祸端,她有义务有责任为他贡献点鲜血。
“可是,我的血对他到底有什么用?”
就算夏星沉被内力还是什么毒反噬,这也跟她的血扯不上什么边吧?
难道她的血还有解毒功效?还是能增进别人内力?
这念头一冒,连慕晓枫自己也忍不住被这异想天开的想法逗乐了。
君白看她一眼,眸光还真是说不出的各种复杂,慕晓枫被他看得心头阵阵发寒,也不好再次“诚恳”的提醒他别再露这样让人不舒服的眼神。
“慕姑娘你,就是奇人。”
少女挑了挑眉,这算什么话?
称赞她的好话?还是贬低她的坏话?
奇人?她哪里奇了?哦不对,想起她重活一世这事,她也算对得起这奇人一称。
“具体详情,还是让大人日后慢慢告诉姑娘吧。”
“总之,现在这种情形,非慕姑娘你的血不能救他。”不然,他也不用十万火急的赶去慕府求她了。
慕晓枫心头怪怪的,敢情她现在莫名其妙还成了夏星沉的救命药人了。
可夏星沉身上中的,究竟又是哪一种如何厉害的毒?
听君白的语气,这毒在他体内也绝非一日两日了吧?有怪医那样一个老家伙在,竟然也解不了这毒?
看起来,确实挺棘手的。
想到毒,慕晓枫不由自主又联想到了自己娘亲身上的红颜娇。向来不认命的她,也不由得无奈的沉沉叹息一声。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该死的毒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