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金壁辉煌的牢笼回到了慕府。
她并没有将在宫里查到的线索告诉慕少轩,只是在府里略作休息之后,就派人送了帖子给夏星沉。
夏星沉对她所约没有不应的,次日到了约定时间,夏星沉直接出现在一品香定好的雅间里。
“夏公子你来了,”慕晓枫看见那抹澄净靛蓝仿佛自天边施施然的优雅过来,立时就站起浅笑盈盈的向他打招呼,“赶紧过来坐。”
夏星沉挑了挑眉,漂亮眼睛往她面上转了转,随即半真半假笑道,“看来慕姑娘在宫里这三日,过得甚是清苦,瘦得我看着都忍不住替姑娘心疼。”
慕晓枫连忙朝摆了摆手,“得了,真心疼我,就别再说这话。”
为了祈福,连皇帝都身体力行戒斋半月,她一个小小尚书嫡女也敢人前诉苦,嫌她脖子上面的脑袋太重了吧!
“好,既然慕姑娘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夏星沉半眯眼眸瞥了瞥她,随后才懒懒的往椅上一靠,勾着文雅风流的微微笑意,慵懒看她,“今天约我出来,又有什么好主意?”
慕晓枫笑了笑,不过俏脸上可半点没有不好意思或者尴尬之类的神色。
“右相不愧是右相。”她竖起大拇指,眉眼弯弯的恭维了一句。夏星沉见状,唇角微微笑意立时深了深。
“就是想请你帮个小忙,”少女伸出小指,在他眼前比了比,表示她让他帮忙的真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忙。夏星沉看得啼笑皆非,只好挑眉温和的对她说道,“还请慕姑娘直言。”
“哦,你作为南楚右相,百官之首,一定很清楚地方事务吧?”
夏星沉看了她一眼,被她闪亮眼神所惊,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后仰了仰,“你想做的事跟地方有关?”
慕晓枫点头,直言不讳道,“我想让太子暂时调离京城,去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
夏星沉挑眉,眼眸转动之时已将微讶之色压了下去,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她,“你想让我……嗯,制造麻烦?”还是给太子制造麻烦?
慕晓枫笑了笑,却理直气壮道,“不,你说错了,其实我们这么做也是帮太子殿下的忙。”
估计这会,太子一定在府里跟他的幕僚着急上火的商量该如何暂避风头吧?
而且,除了暂避风头,太子还另外有件私事要处理呢。
不离开京城,有些事情怎好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着痕迹处理掉呢。
她绝对的,是在帮太子殿下大忙。还是做好事不留名那种。
夏星沉勾了勾唇,斜着漂亮眼眸似笑非笑看着她,“这么说,我们是在尽臣子的本份。”
少女点头,“右相不愧是右相,我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看起来,慕姑娘心中已有腹稿,”夏星沉看着她,懒懒的瞟了眼散着袅袅茶香的杯子,“不知慕姑娘属意哪个地方?”
慕晓枫眸光闪闪的看着他,坚决忽略他暗示她该替他斟茶的眼神,哂然道,“南楚之大,也大不过右相你的胸怀。”
纵然南楚江山万里,还不是尽在你夏星沉手中。
夏星沉倏地敛了笑容,极严肃的看着她,却忧愁的语气说道,“慕姑娘真会说笑,夏某之上,还有左相在;而左相之上么,还有……”他抬头,望了望天,寓意十分明确。
少女斜斜睨他一眼,撇了撇嘴,轻轻的嗤笑道,“你可别跟我说,动了一次又一次手脚,你只是换了些皮毛,根本伤不到左相元气。”
左相眼下,不过就是个徒有其表的摆设罢了。
说罢,她还嫌嗤笑的语气不够刺激夏星沉一般,还直白的抛了记嘲弄的眼神过去。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很怀疑我今天是不是找错人了。”
夏星沉只能摇头苦笑,心里既惊诧于她对局势的敏感,又吃惊于她观看时局的锐利。
很多事情就是与他同殿为臣的官员都未必看得明白,她一个不与朝政的女子,看事情的眼光倒是入木三分的毒辣。
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时,又不免微生惋惜。
可惜她不是男儿身……,瞄了瞄她皎洁雪白容颜,忽又暗叹,不过她身为女儿身也不错,只是遗憾对某些事情,她仿佛天生迟钝啊。
他苦笑,诚诚恳恳作揖,“是我错了,还请慕姑娘直言看中了那块宝地。”
她亲自为太子选的地方,能不是宝地么?
慕晓枫才不管他真心称赞还是假意讥讽,直接一挑眉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道,“沧州,我觉得沧州这地方好,距离称不上太远也不太近。”
太近了,她担心太子不够时间去处理她希望他处理的私事;而且,路程太近,太子还未必肯去,毕竟他首先的打算是先避开楚帝盯人的目光,其次才是顺便处理些“私事”。
而太远,估计太子愿意去,皇宫里头那两位也不会放心让他去。
所以这适中的距离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其次,”少女微微眯起眼眸,长睫掩映下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