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泠竹安排单独房间休息,但被甜儿拉过去耳语几句后,便不再坚持,由得她随刘驰驰去了。
刘驰驰的东侧厢房,日头由纱窗上方斜斜地照射进来,园子里的花粉味在空气中隐隐浮动,轻纱幔帐,暖炉温香。
一进房里,泠竹便反掩上了门。刘驰驰回头,看她背靠在门上,美目婉转间,已红了眼眶。
他轻靠上去,轻轻吻在泠竹被泪水画花的腮红之上。她落入他怀里,可着劲地用粉拳直捶,把他心口处捶得生疼。
他泪眼含笑着任由着她捶,直到她捶得累了,他方才轻声说道:
“放心,我再不会离开你了。”
听他这话,那女孩倔强地朝着他哭,大声地哭,放肆地哭,哭得他心碎成了几片。
他一把搂紧她,不松手,一直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去。
那女孩起初还推他,渐渐地没了气力,索性身体一软任由着他去了......
“遇儿”咕咕一声,知趣地飞到窗台边的楠木衣架上,转头看这对男女把干柴烧成了烈火。
这一刻,乱世苦长,惟有感情足以慰籍人心。
黄昏时分,他从酣睡里醒来。只见房间里,夕阳把金色的光线弄撒了一地,而在他身边,甜睡里的泠竹青丝似水,秀发如月华一般淌满了他的胸口。
他返身吻住她脂玉般的耳垂,动静中,又一次把她紧紧抱住......
时光,静绵柔长,初夏的日子在空气里慢慢溶化,这一刻仿佛每个人都遗忘了时间。
晚饭时分,她把耍赖的他从床榻上拖起来。有人像知道他们不愿意出门一样,安排了仆从送了两碗党参乳鸽汤过来。
刘驰驰微微一笑,把补汤推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喝吧,边喝边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泠竹不哭不闹,乖巧静好得就似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她听话地坐下,乖巧地拿起瓷勺儿喝汤,眨巴着美目不时瞅一瞅他瘦了的脸庞。
他微笑着抚住她手背,心中柔软似水。
泠竹稳稳心神,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那一日,在洛阳龙门山巅的石洞中,你一瞬间平白地消失了影踪。我起初愣在原地,发愣了许久,待到反应过来,我才放声无助地哭了起来,一直哭到黄昏,夜色开始弥漫了山岗......”
说到这里,她看了眼刘驰驰,幽幽眼神中似乎还藏着那日留下的无尽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