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府的后院就是一个巨大的露天作坊。
两边成堆的黄色块状石沫,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那是矿物提炼出的硫磺。
还有,就是呈灰白色的一堆晶体矿石,那应该就是硝石。
其它散散落落的是一些草木灰和植物果实之类,不知道作何用途。
......
刘驰驰伫足在场地的中央,面朝乌甲军,背后是一群冷府的人。
绿袖漫挑了一支剑花,收入鞘中,似少年般的骄傲。
孙管家拍手感叹:
“不愧公孙一脉家学,剑已擎于随心。刘爷,别来无恙!”
他哼了一声,报之以鼻。
孙管家尴尬地咧咧嘴,干笑一声,说不尽的瘆人。
“刘爷,多日未见,见面为何如此不屑老朽?”
“孙管家,你我说话有必要如此圆滑做作吗?”刘驰驰眉一沉。
孙管家打了个哈:
“刘爷,若有事,我们改日再聊。今日孙某奉命处理门内之事,请刘爷不要插手。”
冷海图在身后朗声说道:
“冷某谢过刘兄弟好意。不过眼前事大,再说门内有规,冷某不想刘兄弟插手进来,白白害了身家性命!”
刘驰驰剑眉一挑。
“门内?是指卫将军门下陌者吗?好像在下也是的!”
身后,冷海图一副意想不到的诧异表情。
孙管家低头叹息一声:
“刘驰驰,将军待你不薄,视你如兄弟,你何致如此呢!”
刘驰驰不想这孙管家到现在还在掩饰,对他们已失望至极。
“孙管家,您这么说,是想掩饰你们的不义呢,还是不轨呢?你所做之事,想要尽人皆知?”
“罢了,刘驰驰,这条死路是你自寻的,由不得怪别人!”
孙管家说罢,手势一挥间厉声:
“杀!格杀勿论!”
杀令下,层层乌甲军如涌潮般袭来。
刘驰驰一招抱剑,绿袖亮鞘,狂卷花影,携万朵剑花盛啸而出。
几名乌甲应声翻落倒地,剑阵刹时乱了一角。
冷海图看刘驰驰以一敌十,尚占上风,又惊又喜。顿时勇气大增,复又一声号令,率弟子们冲杀上来。
双方亮刃厮杀成一团......
一阵血影剑光,乌甲和冷家俱有伤亡,乌甲军的围势足足退出去了两三丈远。
“守盾!”
令出,乌盾一圈排开,这才站稳住了阵脚。
场地中央,刘驰驰垂剑而立,绿袖滴血无沾,剑头指地。
“孙管家,怎么停下了?”刘驰驰嘴角漾过轻轻笑意。
孙管家在人丛中掩不住的沮丧:
“骖龙攢花六式!你,你到底还是记起了公孙大娘的剑器行术。”
刘驰驰面带慰然:“剑由心发而已。”
孙管家暗自切齿:如果今日不除了你,以后恐成卫将军之大患矣。
“后军架弓以待!”
一声令下,乌盾后齐刷刷架起了铮亮的弓箭,锻金箭头逼出一排寒光。
“驰驰!”假山石上的小仙儿失声叫了出来。
“刘驰驰!”森密的箭簇之后,孙管家一字一句说道:
“我本想看在你是紫衣陌者的份上,给你个全尸,可你偏偏要逼我下此狠手。对不住了,你给冷家陪葬去吧!”
手臂一举,就听得四下“轰隆隆”突然一阵聩耳巨响,震得地面颤动不止。接着火光蹿透冷家大院,热浪滚滚如山崩般袭来.....
“炸了!”
一旁护卫吓得一把把他摁伏在地上......
炙火带着热浪席卷而过,一地的肢体!
炸点是在乌甲军人丛的后方,刘驰驰和冷家一伙毫发无损,倒是溅了一身的血雨。
看着肉雨四下,刘驰驰一阵心悸。
虽然是自己安排的,但刘驰驰亲睹整个惨酷至极的场面还是泛起了一阵阵剧烈的恶心。
妈的,这是活脱脱现代战争的场面啊。
殷十六、简方和阿蛮带着几个女人从假山上跑下来。
一看这场面,殷十六就呆了,瞥过嘴朝简方喃喃说道:
“我就说吧,这火药也放得太多了,真惨......”
孟小仙飞扑在刘驰驰怀里,一脸悸惊不已。简彤和冷泠烟也惨白着脸色走到了刘驰驰身边。
刘驰驰刚待要安慰两句,猛听得又是一声震耳轰鸣,大地震颤火光重新窜起。
冷海图脸色一变,大叫道:
“大家切勿迟疑,速往后跑!”
说话间,轰隆声连片,火光热浪重又席卷而至。
刘驰驰即刻左右托起小仙和冷泠烟,奋足而奔。
原来,他们在假山上观望,看到冷海图一伙陷入绝境,刘驰驰就准备冲将出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