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税——粮食土地税十五税一!”
“无什一税啊!”
“禁止教堂收纳税赋,禁止教堂获得捐赠?”
“投诚者终生免徭役,次之者免三年徭役?所有的人可以用微不足道的钱免除徭役?”
“商税多少?视产品而定?”
“绝对不会出现收取车马税、神佛税等奇怪杂税摊派?”
.......
一整天里,人们都在讨论税收的问题。威尼斯人像是无往不至的吸血鬼一样的吸取着克里特岛方方面面的税收,把克里特岛割得鲜血淋漓。教堂和官府是两个难题。教堂要收什一税,而且还动不动的就是死人了全家捐献。这个捐献可是有猫腻的。谁闲着没事,把全家财产都交给教堂?虽然贵族有这个傻逼习惯,但是平常过日子的人可没这么好心。
不要以为欧洲到现在都是狂信徒。宗教和现实是难以割离的共生体。奥斯曼人来的时候,多少正教会信徒鞍前马后的侍奉;阿拉伯人入侵的时候,许多基督徒不还是做起了带路党。所以可以知道的是,信仰并非无价,人格从不高尚。
“圣提多之旗”一场爆发在黑死病前夕的大叛乱。这场叛乱是克里特岛最后一次的全体大反叛。人们以圣提多的旗帜为国旗掀起反叛。
而现在,圣提多之旗已经悬挂在了每一个本地人的心头。不只是希腊人,连本土的威尼斯人都已经做好了反叛的准备。
干地亚(威尼斯人以干地亚为克里特岛的总称,所以这里的意思是克里特公爵)公爵丹布罗绝望的看着外面的天空。他只剩下了五十个侍从,一夜之间,无数人逃窜。
原本那为了抵抗异教徒而满腔热血的信徒们也一哄而散。有人计算过,如果按照汉人的收税标准,那么他们一年只需要缴纳收入的九分之一。而在克里特岛,这个标准是五分之三甚至更多。
利润使人疯狂。更何况威尼斯人是在他们的本金上不停的割肉。
疯狂起来的陈甲也不是吃素的。在得知李安世已经在和王昌一起谋划攻破优卑亚岛的时候,陈甲终于下了狠心!他陈甲自上任以来,造船厂、海路、商贸一肩挑,什么事都干。这次眼看都有机会入阁了,陈甲绝对不会放弃!
和他同期的楚荆一直在统帅三大大铁监;杨宏达和王春两个人颇有些狼狈为奸的味道。一个当狼,在草原上到处收羊毛,还亲自在农司里面设置了羊毛事,逼迫官员去培育更好更能长毛的羊,杨宏达为狈,在后面吞吃羊毛,做出各种布匹行销天下。
而他陈甲是唯一一个在海上漂的大监。陈甲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的称呼从陈大监改成陈枢密了。
陈枢密使啊!
到时候枢密院就是陆海二陈各自为政!陈翰林在陆,陈甲在海!
长吸了一口气。陈甲很庆幸陈翰林是荆州人,而自己是广州番禺人。不然这个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己恐怕会被要求避嫌。
不,现在已经很少论家乡了。现在都说某家是赤京人,某家是白县人等等。
哦对了,白县。
白县的前身是摩尔达维亚人的白堡。但是那地方被拆了,秦福生把这里改造成了白县。后来来了很多汉人。这里有两个产业非常大。
一个是蜂蜜,做蜜糖.这是摩尔达维亚人和瓦拉几亚都家传的手艺。也是斯拉夫人的传统,他们的另一个分支在普斯科夫一带;另一个是亚麻。亚麻正在全国推广,白县是试点县。在粮食多的可以喂狗的情况下,现在经济作物逐渐成为了提高生活水准的必需品。
陈甲船队里的麻绳基本上都是白县产品,故而陈甲算是对白县非常熟悉。
这是第三天的凌晨。
陈甲准备爆破掉整个干尼亚城堡!
黑火药之下,炸他个底朝天!
陈甲是准备这样做的,他也真做了。
掘地队已经挖了两天,从重重掩盖的城区下挖到了半山腰的城堡上。倒霉蛋们还不知道,这座城堡马上就要腾空而起,青云直上了!
干尼亚城里。
干尼亚是干地亚公爵和干尼亚总督的共同居所。他们的办公地点在家,而与民宣布大政的地方则在干尼亚的圣母大教堂。
所以今天,干地亚公爵丹布罗就带着干尼亚总督瓦拉内一起出现在了圣母大教堂。
他要和一起躲进来的全城的“好人”(就跟绅士一个意思)们共同商量抗敌大计。
丹布罗今年五十一岁,老迈的躯体没走几步就喘了几下。
当走到圣母大教堂的中央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了。回过头,好人们分别簇拥在教堂的两侧。教堂有点小,数百人显得很拥挤。
“各位......”丹布罗扭头淡淡的说。他相信,自从圣提多之旗之后,再不会有岛上的人叛乱。
是的,不会有人叛乱。
“威尼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丹布罗讲。
“可这不关克里特岛!”下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