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下班的,先去了法租界。当时才是黄昏,整个法租界都没有电,他特意带了只手电筒。朱慕云依然先去见了胡梦北,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朱慕云必须向胡梦北汇报。
“野草同志,家里让我转达纵队首长对你的感谢。因为你及时而准确的情报,我们能获得此次坪坝之战的胜利。”胡梦北握着朱慕云的手,亲切的说。
昨日,日军在联队长奥津起三郎的领导下,从安陆出发,路过雷公店,在雷公店过夜,妄图来侵犯坪坝,并在坪坝安家。因为事先获得了情报,纵队首长命令两个团,星夜赶到了坪坝以东的坪安公路沿山要道。
今天一早,日军扛着钢炮、机枪、步枪,还有铁丝,向坪坝挺进。等到日军走到我军伏击地朱岭时,我军发动进攻。打得日军兵荒马乱,落花流水,敌军被迫退到方家松林。
我军指战员为了夺取战斗的全胜,他们英勇顽强,把敌人杀得有的往山沟里逃路,有的往稻田里藏,有的仍下尸首保自己,打得敌人鬼哭狼嚎,满山都是枪炮、子弹壳和饭盒、罐头、铁丝等。此次战斗,共消灭敌军一百余人。
此次战斗,纵队首长在战后总结时,重点说到了情报的作用。正是因为朱慕云提前打了预防针,在日军刚离开安陆,马向纵队报告。这才让纵队首长,有了充足的时间排兵布阵。虽然朱慕云没有参加战斗,但他却是这次坪坝之战,最重要的人。
“我们部队的伤亡如何?”朱慕云听着胡梦北介绍战斗情况,眼睛里透着激动的光芒,他恨不得,自己也能亲自参加战斗。
虽然在敌人内部,进行无声的交锋,激烈程度,不输于正面战场。可是,他内心的情绪,永远都不能发泄出来了。无论是高兴,还是悲伤,都只能隐藏在心里。长此以往的话,对人的意志,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伤亡很大。幸好有百宝丹,否则的话,伤亡会更大。”胡梦北说,虽然朱慕云没有参加战斗,可是他的功劳,不那些战斗英雄低。在纵队首长眼里,朱慕云的作用,指战员要大得多。
一支没有后勤保障的部队,是无法打大仗,也无法打胜仗的。虽然新四军的战士,英勇顽强,斗志昂扬,可是,革命意志再坚定,也无法治好伤口。
“费利克斯的磺胺,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到。”朱慕云遗憾的说,如果现在能拿到磺胺,又能救治很多战士。
“没关系,我们能等。”胡梦北安慰着说,朱慕云做的已经够多了。他不但要给根据地输送物质,还得获取情报。此次坪坝之战,朱慕云从一开始,发现了丁子璜的作用。一直派人盯着丁子璜,保证了及时向家里,传递日军的最新动向。
“今天发生不少事,胡瑞被军统枪杀了,阿二死了,军统的李玉清也死了,刘慎之被活捉,很有可能会叛变。另外,李炎汉很快会被调查,一定要尽快搞一批食盐,越多越好。明天,我会送笔钱来,可以全部用来购买食盐。”朱慕云说。
“不急,今天晚法租界很安全,你详细说说。”胡梦北说。
朱慕云只有在胡梦北面前,才能完成敞开心扉,他将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断,都向胡梦北汇报了。另外,他问了一句,暗杀马兴标,是不是组织的行为。胡梦北很明确的回复他,与地下党无关。
“你家里的玉梅,始终是个隐患。”胡梦北听完朱慕云的汇报后,缓缓的说。
“暴露了的特务,像没有了牙齿的毒蛇一样,不足为虑。”朱慕云微笑着说。
“你可不能太自信,身在敌营,每一步都惊险万分。我看,你身边,应该有一个我们的人。”胡梦北突然说。
“你是说,作为我们之间的交通员?”朱慕云问。
“你的身份是最高机密,除了我之外,不能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胡梦北摇了摇头,朱慕云在政保局的地位,越来越巩固。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朱慕云的身份呢。
多一个人知道朱慕云的身份,给朱慕云带来多一分的危险。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出现的。但是,在朱慕云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却能随时保护朱慕云。同时,也相当于朱慕云,多了一双眼睛和耳朵。
“我身边如果多了陌生人,很容易被人怀疑。但是,家里多个人,是可以考虑的。只是,不能是我们的人。”朱慕云分析着说,他身边的人,身份必须干净。玉梅的身份,虽然伪造得很逼真,可还是有破绽。
“好吧。”胡梦北觉得朱慕云分析得有道理,尊重朱慕云的意见。
“有没有伤员,要来古星动手术的?”朱慕云问,每次战斗之后,一些重伤员,如果根据地医院不能动手术的话,只能送到古星来。
“暂时还没有接到通知。”胡梦北说,虽然古星的医疗条件要好一些,在地下室的手术室里,也很安全。可是,毕竟路途遥远,在送进古星的路,也是很危险的。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送到古星来的。
“周明同志离开古星了没有?”朱慕云问,他很关心此事,武尚天的报复性极强,再加今天阿二又死了,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