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华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要请朱慕云帮忙的事情,不太好办。他想从一处,调个人到经济处缉查科。谁都知道,缉查科是个油水特别足的地方,相比一处,不用冒险,就算没有灰色收入,每个月科里发的福利,就能吃饱喝足。
孙明华刚调到一处,他与一处的人,并没有什么深厚感情。但调人到经济处,不但能显示他的能力,同时也能让一处的人看到希望,缓解一处的矛盾。
“孙哥,你也知道经济处的情况,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如果做不到,你也不要怪我。”朱慕云沉吟着说,盯着缉查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以前调赵平的时候,他连家都不敢回。
“那是当然,只要你帮了忙,不管能不能成,兄弟都会感激你。”孙明华笑着说,这样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
“你把名字告诉我,有机会我再跟李副局长说。”朱慕云说,现在的情况,比当初又要更好一些。现在,他是经济处的副处长,四个缉查科,基本上也都归他管。如果说,一定要从一处调人的话,上面或许会考虑。
“名字嘛,待定。”孙明华微笑着说,其实,他最重要的,是把风声放出去。至于最终是否调人,调的又是谁,并不重要。
“孙哥,你这是望梅止渴吧?”朱慕云说,给下面的人希望,他们才会有干劲,才会围绕在孙明华的周围。这一招,几乎屡试不爽。
“不给他们希望不行,你是没看到,一处整个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活力。”孙明华说,他这一招,需要朱慕云的配合。
朱慕云走后,孙明华开始找下面的人谈话,主要是问,他们是否愿意调动。比如说,去经济处。朱慕云是经济处的副处长,刚过来找孙明华聊了这么久,大部分人都见到了。现在孙明华再找人谈话,自然令人浮想联翩。
朱慕云随后又去了李邦藩的办公室,将孙明华说的情况,选择性的向他汇报。
“处座,阳金曲正在利用情报处的资源,全力搜查那名地下党。”朱慕云说,他自然不能告诉李邦藩,阳金曲动用了地下党卧底。这么机密的消息,如果随便就泄露出来,以后出了什么事,自己可能也是怀疑对象了。
“地下党就像藏在地正反老鼠,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李邦藩嗤之以鼻的说。
“我再去趟六水洲。”朱慕云说,迟瑞琪那边,虽然不会有什么机密消息,但迟瑞琪是根直肠子,有些看似无用的消息,能推断出一些隐藏在背后的机密。
“经济处的警卫队,很受你的恩惠,六水洲上的警卫,也应该如此。有没有想过,安插几个眼线?”李邦藩问。
“眼线?怎么安插?”朱慕云佯装不知的问。他只要到了六水洲,自然不会空着手。
迟瑞琪历来贪得无厌,在自卫军的时候,就喝兵血,到政保局后,更是变本加厉。他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警卫队的人,偶尔向他们打探消息可以,但要做眼线,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你不是在冯梓缘那里培训过么?”李邦藩蹙着眉头。
“他也没教我怎么安插眼线,处座,警卫队的人,素质都不高,识字的都没几个。这些人,除了赌钱就是玩女人。一旦喝了几口酒,什么都敢往外喷。”朱慕云说。
“那你就多请他们喝酒,喝着喝着,你的眼线就有了。”李邦藩提醒着说。
“我以前倒没注意。”朱慕云不好意思的说。
朱慕云并没有想过,要在六水洲上给自己找眼线。六水洲有宪兵,而且迟瑞琪也没什么心机,有什么事情,基本上都会实话实说。
其实这次事件后,朱慕云也觉得,不能完全依靠迟瑞琪。马兴标撇开自己,迟瑞琪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迟瑞琪遵循的原则是,利益至上。如果自己没有给他带来利益,随时都会抛弃自己。
所以,朱慕云并不想在六水洲找什么眼线,如果要找的话,还不如直接找个新的警卫队长。在政保局,贪污受贿,并不算什么。毕竟从上至下,没有一个不贪,没有一个不腐。用这种方式,把迟瑞琪换下来,肯定是不可能的。
“以前不注意没关系,以后注意就可以。”李邦藩微笑着说,只要朱慕云肯学,进步还是很快的。
“处座,一科的任纪元和王强,分别调到了二科和三科,我们一科,是不是得补充两个人才行了?”朱慕云突然说,既然是帮李邦藩办事,当然要讲究回报才行。
“你自己有了人选?”李邦藩闻弦音而知雅意,朱慕云从来不关心这些事,这次主动问起,肯定是有想法。
“那倒没有。但我希望,能放点风声出去。比如说,从一处调一个人。再从六水洲的警卫队,调一个人。”朱慕云微笑着说,消息就是消息,有的时候空穴来风,谣言满天飞,也能促进工作。
“只需要放点风声?”李邦藩自然明白,很多人为了这些传闻,可以付出巨大的代价。
“暂时只需要如此,我不能给处座分忧,怎么还能给处座添麻烦呢?”朱慕云谦逊的说,有些事情,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