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的说法魔宗自然认同。
这虽然并不是像他这样的人在意的事情,但对于真正有兴趣管理人世间的人而言,这的确十分重要。
但他从来不会觉得像宇文猎这样强大的修行者和阴谋家的动机会如此单纯。
他对任何敌人的话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崇尚力量,所以在他看来,即便是管理世间,力量终究是最重要的事情。
即便得到真正的名正言顺,这些人想要长久的管理世间,至少也要将自己的力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但很显然,若非拥有可以控制天命血盒的法器,单以修行境界而论,这些人别说比现在的他要弱,甚至和南天三圣也相去甚远。
所以当这样的疑惑出现在他的心头,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力量。
若是调虎离山,那此时北魏最重要,最空虚的就是洛阳。
那洛阳存在着什么东西,是宇文猎这些人一直想要,而无法得到的?
是功法,还是什么法器?
但不管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和宇文猎之间的这场战争,自己的胜算似乎又多了一些。
因为他比这世间任何人都要了解北魏皇帝和北魏皇室。
北魏皇帝和宫里那名老妇人虽然从未有过南天三圣那样的显赫声名,但在北魏的这些年,他也从未真正看透过。
……
商丘。
韦长恭坐在城头。
此时两头的消息都在不断传来,商丘城中也已经是灯火通明。
骑军已经全军覆灭,后继的步军还在路上,但那些同僚…也应该回不来。
只是此时商丘和洛阳的处境,他对城中的民众并没有任何隐瞒,此时的城门也都洞开,不限任何人进出。
但收拾家当逃离商丘的人却不多。
他初时觉得可能是这些民众无法理解现在的魔宗有何等可怕,因为寻常的人连修行者都未必能见得到,普通人当然不知道南天三圣那种级别的修行者是何等样的存在,而现在已经凌驾于南天三圣的魔宗是何等的存在。
但在过去半个时辰里,当他在靠近城墙的数个街巷走过一圈,他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他听到了不少人的对话。
没有人低估魔宗的力量。
甚至在这些普通人看来,魔宗现在就已经像是那种最可怕的瘟疫,谁接触谁死。
只是任何可怕的瘟疫过后,却终究有人活下来。
瘟疫终究会输给活着的人。
在这些普通人的认知里,有些厉害的瘟疫,甚至在很短的时间里杀死了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人。
但那些瘟疫还是会败,还是会消失。
大概最多还有两个时辰,魔宗如果不想停歇,就应该会到商丘。
现在商丘城里的人都很忙碌,都在想着和准备着迎接魔宗的东西。
……
洛阳。
皇宫里,那名一直被魔宗惦记的老妇人还在沉沉的睡着。
几名宫女在她的寝宫之外,满脸的焦虑和无法理解。
都这种时候了,几乎满城的人都睡不着,再过两个多时辰,圣上便可能到达商丘,要正面对敌魔宗…她怎么还能如此没心没肺般的安睡?
和南朝那名皇太后一样,北魏皇宫里头的这名老妇人在过去很多年里也极为低调,甚至连皇宫里头的很多人都忽略她的存在。
她在北魏迁都洛阳之后,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便几乎不插手任何朝堂的事情。
她每日里似乎都是做着千篇一律同样的事情。
她的作息不算规律,睡到自然醒来之后,便花去半个时辰吃早点,然后去逛她的花园。
上午便是弄她喜欢的一些花草,盆景。
下午便是召一些民间卖艺的人在她面前表演些她喜欢看的把戏。
她吃的东西也都是那几样,不用换厨子。
她不太喜欢珠宝,在皇宫里头的人看来,她唯一喜欢的恐怕就是金灿灿的黄金。
所以晚上她看书和念一些经书所用的书房,便是以纯金贴面,是一座金光阁。
若是不在皇宫里,换在别的富贾豪门之中,她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老太太。
但魔宗一直很忌惮她。
魔宗对她的忌惮,最初就来自于漠北的那些苦行僧众。
最初漠北对她表示过敌意的人都已经死了,其中有些人在那些苦行僧众看来真的很厉害。
但那些人就是死了,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后来他对她了解得越多,便越是忌惮。
在迁都洛阳前的那几年里,有两个宗门以闭门静修的方式,拒绝门中的修行者为北魏皇帝和北魏军方效力,她只是给那两个宗门各自去了一封信,那两个宗门的态度便顿时改观。
后来魔宗查出了那两封信的内容。
那两封信不仅指出了那两个宗门现有的几门主要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