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队支委成员五人,指导员,副连长,三个排长。
指导员是西城区副区长付喜农;副连长就是满园香火锅城总经理张兆田;三个排长,除了陈默,一个叫王春来,一个叫田力勇,都三十来岁,论起来,陈默的年龄资历又是垫底。
头一次支委会,主要是学习团党委有关指示要求,对连队运行有关规章制度进行讨论和明确,并就下步如何抓训进行研究。
这些内容,都是团里明确了的,不过是走个过场。
随后,预编官兵的入队训练就徐徐展开了。
如同白开水。
平淡,无奇,也无味。
整整一个星期,就是队列训练、基本体能训练,学习动员工作条例、各类战备常识。
如李顺这类极个别从部队退伍的还好说,没有什么猎奇的心思,但那帮正儿八经的地方老百姓却是一个个都在抱怨。
无他,大家被预编进来,就是想摸摸枪、玩玩枪,可是过了这么久,连根枪毛都没见着,没有意见才怪呢!
但他们注定是要失望了。
和谐世界,和平发展,各方各级对枪支弹药管控都极为严格,别说这帮预编官兵,就连陈默这个现役战士,也不过是在保养枪支的时候沾了满手油罢了。
陈默每天组训之余,便是自己私下揣摩三体式、八卦步和太极五锤。
受环境所限,陈默练得最多的,就是指裆捶。
指裆捶,顾名思义,就是指着裆部打。
按照太极五锤俗成的格式,指裆捶要先矮身,尔后右脚前踏、右转,左手拨拦,尔后左脚出弓步,尔后右脚平推短打,直指裆部。
但陈默摸索着,却觉得,这一拳的动作约束太大,竟是被他摸索出了十几种打法来。
什么进步指裆,退步指裆,侧身指裆,躺地指裆,回头指裆,一个个演练,或是在脑海里推演,其乐无穷。
陈默的反应是慢,但那是慢在手脚上,而且这个慢的孤僻也正在纠治之中——他的头脑却比绝大多数人都要灵活。
除此之外,陈默脑海里推演最多的,还是解析得越来越多的“五字诀”。
力、御、兵、生、遁!
陈默如今只弄清了力字诀,他隐隐感觉,这五字诀比形意、太极、八卦更为神秘、更为强大。
究竟为什么,他却答不上来,大概因为五字诀源于古老而神奇的龟甲文,来源于他生而有之的身体内吧?
时间,似乎真的就那么平平淡淡。
周末,根据连队安排,副连长张兆田带着陈默、李顺外出采购物资。
菜市场人来人往,接踵摩肩。
三个人一路走着,讨价还价的事情都是陈默在干。
“什么?两块五一根?老板,你这玉米籽籽都硬了,还这么贵,两块,卖不卖?”
“耶,这排骨上怎么丁点肉都没有,老板你也太仔细了,刮这么干净干嘛?十七块五!不行我就去旁边那家了!”
见陈默如此熟络,就连张兆田这个火锅城的老板都自叹弗如。
他是经理不过,但采购这活计,却是从来不管的。
至于李顺,这个被陈默一拳打服了的退伍士官,其实是个男权主义者,从没进过菜市场。
采购了满满三推车,足够一连的人两天的消耗,陈默三人推着推车便离开菜市场。
出来的路,是一条小巷。
奇怪的是,进来时人那么多,这会儿却不见人在巷里行走,就连两边的摊位也收了起来。
有风吹起,扬起两旁的布帘子。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叫做危险的气味儿。
住脚,停车,前后看看,巷子两头也没人。
隐约的,有“砰砰”的声音,还有“哎哟!哎哟!”的叫声响起。
巷子的旁边还是巷子,那响动就在旁边的巷子里。
陈默就着两个店铺之间的缝隙一看,那边儿果然打起来了,一伙人穿着黑衣,人多势众,能有七八个,另一伙却带着墨镜,只有三个,但却是人少的追着人多的大。
陈默偷窥的时候,人多的那一方已经兵败如山倒,飞快逃窜,陈默隐约看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脸上带着条刀疤,好不恐怖。
“排座,别看了,这样的事情多了,你管不了,也管不过来!”
李顺走过来拍了陈默一把,陈默想想,是这个道理,也不多说,三人不紧不慢地往连队走。
陈默自是不知道,就在刚才,一场危机和他擦肩而过。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惦记陈默的人早就展开了行动。
第二个星期,主要训练课目仍旧是队列和体能,只不过体能的强度略增加了些。
连队的训练一切如常。
付指导员身为副区长,在自己的辖地自然有些威力,在他的协调之下,连队的保障越来越好,大家过得安安稳稳,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