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马上又炸了锅了。原本被委任状的消息打击得如丧考妣的胡彪、苟小东他们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下自己又欢欣鼓舞起来。
不明真相的师狄一脸懵逼,他既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一份来自卞城院的委任状,更不知道什么人为了救忘不了兄弟,竟然不惜伪造委任状。
文复之倒是多多少少猜出来了一点意思,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老者微笑着走上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方鸡蛋大小的印章,用不大不小,但是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对朴逸生说道:“本来呢,想给朴组长留一点面子,但现在看来,朴组长并不买我们的好意啊。”
“给我面子?此话怎么讲?”朴逸生如何也不相信对方的鬼话,只是觉得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老者身边一身英气的年轻人上前道:“蠢货!如果忘不了兄弟仍然是你的人,我们直接任命,你面子上当然不好看。”他将剑眉一扬,转身对朴逸生身后的忘不了说道:“而如果你和令弟当场辞去秦广院解差职务的话,我们当场盖章,也算不得我们卞城院从秦广院手里夺人。”
老者对朴逸生笑道:“朴组长,你浸淫官场这么多年,眼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不会不懂吧?”
“头儿,我真的没有非礼那个什么苟小西,只要您愿意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让我继续待在这里,我愿意继续在秦广院给您效力。”
朴逸生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着忘不了,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哼!只怕我这座小庙,供不起您这尊大神了!”说罢带着身边的年轻人拂袖而去。
“头儿,头儿!”忘不了在身后大喊,师狄朝他望去,发现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忘不了此人,最是讲义气。朴逸生是他的第一个顶头上司,以前对他也曾经有些小恩小惠。这些在朴逸生看来都是驭下的手段,但是在忘不了看来,却都是恩重如山的照顾。
老者走上前去,将手搭在忘不了的肩膀上温言相劝道:“知道兄弟你重情重义,但是既然他朴逸生为了些许蝇头小利置你于不顾,坏你名声,毁你前程,纵使他之前与你有恩,也该一笔勾销了。”
忘不了对眼前的老者一揖到底,擦了擦眼泪道:“怎敢当前辈以兄弟相称。此次忘不了遭人坑害,若不是前辈出手相救,恐怕我现在已经在去往炼狱的路上了。如此大恩大德,生同再造,只是不知前辈您如何称呼,让晚辈以后报恩也好有个去处。”
老者笑道:“搭救之举确实恩重如山,此次又送忘不了兄弟一个前程,更是锦上添花。不过,老夫可不敢贪天之功,搭救之恩实在是另有他人。今日不便相告,小兄弟要感谢,就感谢你们几个命中的贵人吧。”
“青岩,你将委任状用印吧。”
“是,笠翁。”青年从老者手里接过印章,将委任状放在桌上,郑重地将印章打开,在右下角空白的地方端端正正地按上。然后将委任状双手递给忘不了,忘不了忙不迭地接过委任状。
这时已经从屋子里面不约而同地偷偷挪到店门口的胡彪、苟小东、苟小西三人,被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们拦住,又给推进了屋子里。
老者对忘不了笑笑道:“我家主人特意交代了,你这个组长不用立即上任,每个月到卞城院去点个卯,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找你。至于眼前这几个陷害你的宵小之辈,呵呵,”老人看了他们几个一眼,笑着说,“你作为侦察科第八组组长,这是你职责所辖之事,你看着办,我们先告辞了。”
师狄和忘不了挽留了一番,将老者和那位年轻的随从一起送出门外。
门口看热闹的人却仍然将门店团团围住,对于他们来说,最热闹的好戏,或许才刚刚开始。
师狄跟忘不了走进门店,看了一眼眼前的胡彪、苟小东、苟小西三个人。胡彪还能勉强保持一下尊严,苟小东、苟小西姐妹,早已吓得双腿发软,蹲在墙根儿瑟瑟发抖。
忘不了一看他们三个,不由得恨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我现在全权处置你们这样的奸猾刁民,你们到底是怎么合谋陷害我的,快点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了,否则今天的晚饭就到炼狱里去喝铁汁吧!”
“饶命啊,饶命啊大人!我们说,我们说!”苟小东和苟小西两个人吓得魂不附体,跪地连连磕头。
“慢着!”师狄制止他们姐弟二人,然后转身对一大群围观的人们说道:“忘不了兄弟既是当事人,又是审理人,今天就这么当场问出了什么结果,可能也会有人说这是以权谋私。我给忘不了兄弟出个主意,你看我的办法是不是可行。”
“兄弟你说,我听你的!”忘不了知道师狄平日里点子最多,于是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对师狄言听计从。
师狄点点头道:“好,如此我就僭越了。我认为,这三人既然是合谋,那么所有的计划三个人肯定也都是知道的,现在我们将三个人分成三拨,依次审讯,问他们同样的问题,三个人的回答必然相同,这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