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几天时机,如此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帮助北伐的将士平安归来。”
毛喜冷冷道:“江大人,厉害啊。”说着朝着江总躬身就是一个大拜。
几个人正奇怪毛大人怎么了,只有明公子心里叫糟,这下可把个毛喜惹毛了,看来自己只能走下策了。
果然毛喜说的是反话,继续说道:“此计可谓迂腐之至啊!江大人,毛某真心佩服的紧!”
江总也没好脸色:“毛喜,你有话请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毛喜甩了下衣袖道:“北方的那个皇帝可是个胡人,虎狼之邦,你要跟他们谈条件凭的是各自实力,合理要价,可不是靠的什么君子盟约。你不看看那个‘周武帝’宇文邕伐齐的时候,为了鼓励将士攻城,亲自督战上阵,自己都差点死在东京邺城的围墙之内,你想想这样的君王,他的将士怎么会把吃到嘴里的肉让给外人的道理!?”
“人无信则不立,业无信则不兴,国无信则衰。难道毛大人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吗?如果我们也学他们一样,做事无情无义,那不跟也跟禽兽一样了吗,到时天下人会怎么看我大陈,我们还拿什么统治江南的百姓?”
“我说的是军事,哪还有功夫跟你矫情圣贤书?”
“难道古人之言就不关国之存亡生死之道吗?毛大人您也看看,江北的百姓忍受胡人暴虐之苦已久,无不引颈以待一位仁义之君,率仁义之师横扫天下,如今只有大陈是天下的正统礼仪之邦,毛大人却要舍弃先贤的教训,去学虎狼强盗之兵,难道孔孟先哲圣人在毛大人眼里还不如一个小小的胡人皇帝?”
“你个教书先生,就当个老夫子就行了,攻城略地保家卫国那是我们兵部的事。你可知为什么当初陛下拼尽全力也要打淮北,那是因为淮北就是将来灭陈的入口,所以就算现在拼上一切也要站住脚。”
“毛大人,我可记得您。。。当初可是反对出兵的,怎么都是同一张嘴,现在又出尔反尔了。”
“此一时彼一时,将帅就是要根据情况及时调整战略。现在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就得不顾一切在淮北站住脚!不然就是更助长他们南侵的野心。”
“他们北方胡人王朝南侵不是一次两次了,可那次成功了?苻坚的百万雄狮就能横得过长江天险吗?难道仁义之师还惧怕虎狼之师吗?”
“好啊,江大人,你左一个君子,右一个仁义之师的。敢问江大人,君子讷于言,敏于行;您行什么了?君子不巧言、不令色、不足恭;君子谋道,不谋食!敢问江大人您天天围在太子身边,到底做到那个君子之道了!一个做尚书的,难道还不清楚长江天险不过是个安慰,真打起来还是刀子说了算。再说君子之道救了鲁国,救了汉室吗?”
太子一听,脸色一沉,心道‘这个毛尚书也太嚣张了。’
江总也不示弱回击道:“圣贤之言,乃立国之本。毛大人却只顾兵家之言,不崇仁,而崇个人;不讲敬,而讲欲;不重义,而重利;怎么看都是一套小人之言!言利不言义的国家哪有不亡国的。五胡乱华,乱的就是中华的文化,如果连我们都舍弃了,那么也就被天下舍弃了。毛大人您可别忘了,连您身后六皇子的朱雀殿上,也有陛下亲手提笔的‘君子九思’。”
六皇子的明公子抬头一愣‘你们吵得好好的怎么把我给抬出了。。。?’
毛喜也不傻,知道这江总一会皇子一会陛下的,是想把自己往坑里推,强压下怒火语气平常地道:“江大人,所谓君子九思,不光要思君子之道,也要思考君子的反道。我们总把孔孟之道当成治国安邦的万灵药,很少怀疑它的坏处,然而这个天下并没有一套万年不变的古法,可以去教君王去统治这个天下的。天下时势瞬息万变,不进则退,不争则亡,我们怎么能反过来自绑手脚呢。”
“行了!”龙颜动怒,众人瞬间恭敬的垂手躬身。
明公子心道:‘这两家伙抬着孔夫子在君王面前对骂,也是一奇景啊。。。’
宣帝问江总:“江尚书,这潘王的军队真的不能动吗?”
江总:“回陛下,潘王的军队是大陈最后的家底,要是打完了就真的完了!再者潘王的军队刚刚讨伐完南蛮,将士疲惫不堪需要修正,地方治安也尚未安定,若是此时让潘王的军队撤回,南蛮必定会趁机报复。再者,这次出征北伐,江州的百姓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自己并没有留下多少力量保卫自己。君子都有恻隐之心,江州的百姓也渴望朝廷的保护。若在此危难时刻撤走,江南百姓定难免血光之灾,到时天下百姓会怎么看陛下您呢,将来谁还肯为大陈出力。。。陛下难道忘了侯景之乱的惨像了吗?”
毛喜刚要说话,被宣帝伸手止住。“你要说什么朕清楚。。。”这时看到他身后,正坐着的明公子,眼睛一亮,心想‘这小子平时鬼点子奇多,这次却一言不发,是怎么个意思?’对民公子道:“你,子昭。”(子昭是明公子的字)
明公子起身道:“儿臣在。”
宣帝:“你怎么看。”盯着明公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