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太阳刚爬上山头,两个大陈士卒站在刚攻破的城门楼上,眺望着城里几栋大宅院,很快领头的手指着一个醒目庄园样子宅院,向下招呼一声,下面候的四个人很快牵过马来,今天又是个愉快的劫掠的日子。
后面一个十几岁稚气未脱的小子,对着最前面的带头大哥道:“佟哥,咱们要不等大军来了再去挖点吧,万一敌人没跑干净怎么办?咱们就这几个人。”
“你个傻小子,等大军都进来了,还轮得到你去挖啊。”后面一个粗犷黝黑的大汉呵斥着,反倒加快马鞭超过了他。“佟哥,咱这是要开张了啊!”一脸兴奋的样子。
带头的佟哥往后看一眼,道:“一会小虫子看门,黑子和铁哥一组,贼九和傻七一组,刚才看那院子不小,都按规矩来,别给我翻了盘子。”众人一齐应了一声。这佟哥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军阶是几个人里最高的,千人副都带,个子挺高,举止带着几分英气。后面那个粗犷汉子正是黑子,被他骂傻小子的那个人是小虫子,小虫子是几个人当中年纪最小的,虚岁十六。年纪最大的当属铁哥,是个四十来岁眯缝眼的粗壮庄稼汉,一看相貌就是个老好人,脸上总是挂着暖暖的笑意。贼九和傻七,一个贼眉鼠眼的贼机灵,一个淳朴可爱的感动人。
一路骠骑,街道冷清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拐过几个弯,从民宅的窗户缝里还是能看到有人偷偷往外看,并没有官兵的样子,六个人一路谨慎的观察着周围,来到宅院正门,朱红色的大门,黑漆牌匾上用金字写着刘府两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大家的手笔。门口有拒马拦着,直接用绳子绑上拉开后,铁哥轮着大斧将大门砸开,一行人抄出刀就冲了进去,小虫子一人举着环首刀朝门外站着,看着马匹,掩护退路。其他五个人,冲进院子,一共三间大屋,正房和东西厢房,佟哥站在正房大厅,其他两组各自搜查屋子,见到关闭的柜子或箱子,先捅上一刀再打开查看,以防有人埋伏。楼下搜完,就搜楼上,顺手拿几个饰物藏进怀里,一行人忙的不亦乐乎。
小虫子自己一个人举着刀,哆哆嗦嗦地守在门口,看着几队陈兵跑过去,并没有朝自己这边来,知道大军是已经进城了。听到院里一阵叮了咣啷的翻腾,正房和西厢房都安全,最后一个东厢房估计也没人,佟哥将自己的头盔扔给小虫子,让他赶紧挂着府匾下面,这是告诉别人这里已经有人挖点了,除非你的官阶比这大,不然别来凑热闹。
看着像是当地一家大户人家的宅院,前后两个院子,正房是个两层小楼,后院布置的十分古雅,几株梅花树,一个假山,还有一池清澈的泉水,估计这是宅子的主人宴请宾客,舞姬表演跳舞的地方。铁哥、黑子、佟哥和小虫子看见之后,先跑到泉水那就喝了起来,甘甜爽口,小虫子更是脱下护甲衣物洗起澡来,军中几个月没清爽一下,身上早就痒得受不了,就算是大冷天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刚洗到一半,就看黑子解开裤腰带,往里面就是一泡黄龙汤,一边撒着一边喊道:“来,大爷帮你加点料!”
气的小虫子拿起地上的盔甲就往他身上扔,几个人嬉笑怒骂着,突然旁边小柴房里冲出来一个人喊道:“哎!哎!别尿了!那是喝的水。。。”
没想到这院里还有别人,佟哥赶紧抄出刀指着他,一看是个六十多岁,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喝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啊!”
那个老者一脸着急的道:“我,我是这的管家啊,你们别往这水里尿,这是用来喝的!”
“管家?这主人呢?”
“庄主十多天前就已经跑了,你们来之前就走了。”
佟哥看他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给黑子使了个眼色,黑子点了下头提刀往柴房搜去。佟哥继续问道:“这还有其他人吗?”
“哪还有其他人啊,能跑的早跑了。”
“那你怎么没跑啊?”
“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能往哪跑啊,再说我就是看家的下人,他们干嘛带上我啊。”
看黑子从柴房出来,摇摇头,知道没别人。佟哥在军中也有八九年了,不是第一次抄家,总觉得这个老头有点意思,太镇定了,估计他早就想好怎么应付我们了,继续问道:“你知道这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老管家面露难色,回道:“几位官爷啊,值钱的东西大多被庄主拉走了,不过屋里还剩些大件的东西,几位官爷要是喜欢,随便拿去便是,但求给老朽留个屋檐睡觉的地方就行。”
黑子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他,抓着他肩膀道:“像你这般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不多啊,你家主人一定待你不薄吧,没给你留下点子,让你。。。”还没说完,被佟哥挥手打断了。
佟哥继续道:“老人家,我们没恶意,奉命搜查而已,前段时间您也知道的,我们跟北周的梁士彦大军,在吕梁的南坡集打了一仗,他们死伤不少人,你这有没有藏什么人?”说着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有没有回避自己。
老管家到是一脸镇定的道:“大人,您别开这玩笑啊,杀头的罪我可担不起!再说官爷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