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告诉你的技巧了吗?”站在前面的老人笑呵呵地看着身后略显稚嫩的少年。
少年坚定地点点头,然后一只手抓着左侧凹凸不平得岩壁,整个身体侧过来,靠左手的力量支撑住,将身体与地面斜成将近三十度的角度,然后另一只手用力,手上锋利的镰刀一下子割断了长在悬崖峭壁之上的草药,草药顺势整个瘫倒在镰刀表面,并未随着重力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少年轻轻地吐了口气,但就是这样一下,身体内的气息一下子混乱了,那只手再也无法保持镰刀的平衡,药草瞬间从其表面掉了下去。他脸上表现出怏怏不乐的样子,重新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有时候,突然之间的大意会葬送一切成果。”老人倒是丝毫没有在意,居然开始笑了起来:“阿杰,你现在能明白了吗?”
阿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这是一条宽度不足三十公分的狭窄山路,一侧是一直往外部在侧过来的岩壁,另一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足足有十来米那么宽,对面是一堵布满了绿色植被的岩体,上面坑坑洼洼的地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咬出来似得。在悬崖下方,是一条从后方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的山谷小路,因为弯弯曲曲的形状特别像一条有头有尾的龙,所以当地的村民喜欢把这里称为“坠龙谷”。
他不太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为什么好端端的一条幽静的小路会被叫做这种带着晦气的名字。
但无所谓,这也无法阻止他和爷爷两个人一起,到这里来寻找珍贵的草药。
坠龙谷位于几座山脉交汇的地方,站在这里放眼望去,所见之处都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壮丽大山。他能感觉到这里透着的庄严神圣氛围,好像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被上天点缀着的自然天堂一般,呼吸到的空气都是自然的精华。更何况是生长在这里的草药,爷爷说这里大概有上百种世间少有的珍贵草药,有些长在轻而易举就可以看见的角落里,有些则生长地久了,有了灵性,开始往悬崖峭壁上面生长过去。这时候就需要他自己创造的这套采药技术了。
这是阿杰第二次跟着爷爷到这里。他们从村子里面出发,需要穿过一条流淌不息的小河流,然后走过一大片原始森林,顺着一条往上的陡坡,再穿过另一片森林,才能来到这里。这段路程将要花掉他们足足三天的时间,所以每次来阿杰都觉得是一种对自己的考验。
只有经受住了考验,才能见到如此美丽的场景。
爷爷笑呵呵地说坐下来休息一下吧,然后他们找到了一个相对宽敞一点的拐角,那里是一个圆形地带,可以让他们两个人紧挨着岩壁坐下来。爷爷从包里拿出吃的东西,递给阿杰。他一边吃,一边看着眼前的美景。
现在是中午时分,太阳刚好抵达了头顶的位置。金黄色的太阳光,刺破了来自冬天的寒冷,从群山峻岭之间照耀到这里。满眼的绿色植物好像不会受到季节更替地影响,全部保持着足够的活力,在太阳下慢慢生长。空气中原本弥漫着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悬崖下方的真实面目。一些动物的叫声源源不断地从看不见的密林里面传出来,但在阿杰听起来却一点也不恐怖,反而觉得这是它们在赞颂这片美景的歌谣。
这时,他看见在远处的两座高峰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那个阴影在刺眼的太阳光掩护下,快速地绕着山峰转了两圈,便消失在了云层当中。
“怎么了?你看见了什么?”爷爷看着他惊讶得表情问。
阿杰摇摇头,觉得这应该是自己长时间盯着太阳看产生的幻觉。世界上哪有体型如此巨大的鸟?
爷爷也没有再多问。两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又休息了半个小时,毕竟爷爷的年纪已经大了,身体开始出现了无法支撑住长时间劳动的征兆。休息完之后,他们继续往前走。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开始往下延伸的路,阿杰必须紧紧地抓住爷爷的手臂,才能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这次出来,他们必须要找到一定数量的草药,才可以在寒冬来临之时,不用冒着危险再次进入这里。因为爷爷是个医生,平时对村里人需要什么样的草药很清楚,所以来之前他特意列举了一张清单,上面标明了需要的草药名称以及数量。此刻脚下的路开始平整起来,他从衣服兜里将清单掏了出来。
“爷爷,我们还需要两种草药,就完成了目标。”他兴奋地说。
爷爷走在前面,点点头:“明白了。我年纪大了,眼睛也开始花了,这种活也只有你能干了。看你对这件事情那么感兴趣,回去之后趁着冬天不出门的时间,我教你怎么看病怎么样?”
阿杰有点答应不下来。说实话,他是对于出门来坠龙谷寻找草药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但兴趣只在于能够看见如此美丽的场景上面,说到给人看病救命这种大事情上面,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兴趣。但爷爷作为村里的一名医生,从打仗的时候便定居到了他们的小村子里,一看就是一辈子。现在他老了,当然希望后继有人。这点他也清楚,也能理解。
关于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