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有不舒服吗?有异物感吗?”他赶紧问。
光头疑惑地摇了摇头,反问说自己眼睛到底怎么了。林森走上前,叫他别动,然后伸出手板开其中一只眼睛的眼皮,看见这几条全黑的线条从眼球后方一只蔓延到了瞳孔的位置,似乎如同寄生虫一般在不停地蠕动。
光头看不到自己的眼睛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于是追问林森。得到他的回答之后,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是虫子?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林森说:“有极大的可能是水里有东西。当时弥漫开来的臭味我们每一个人都闻了,不可能只有你出现这种情况。我猜想,是因为你下水救我时沾染到的,不过当时你并没有睁开眼睛,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能不能搞掉?”
“你疯了吧。”林森摇摇头:“我们现在没有一点医疗设备,况且我刚才看见这种黑色的线条就依附在你眼球上面,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出手将它弄掉?如果有一点闪失,后果就是你双眼报废。我们得想办法快点从这里出去,然后将你送到正规的医院接受治疗。”
“问题是,我们现在出不去。”光头闭上眼睛,使劲眨了眨。
是啊,现在这是一个极为严峻的现实问题。他们无法突破势头如此猛烈的暴风雪,同时剩下的食物完全不足以支撑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需要,别说是从这里出去了,甚至有可能饿死在这里。
他安慰光头:“我看这些并不是虫子,或者是寄生虫,有可能是某些东西引起的病变。既然你现在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说明这东西蔓延的速度并不快,你放心好了。”
光头耸了耸肩:“或许就是这东西让我的双眼产生了幻觉。”
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听见老人的咳嗽声,于是赶紧跑了过去。阿布江和李也醒了过来,开始照顾起虚弱的老人。林森透过放在一边的小型探照灯的光亮,发现老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多岁,整张脸上一丝血气也没有,惨白惨白的,额头上、脸上好像突然多了许多道皱纹,他虽然醒了过来,但双眼依然没有力气完全睁开,虚弱地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林森只能这样安慰他。
“哪里算是安全的地方?”老人说着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林森抓起他的手,只感觉是握到了一块一直放在冰窟里面的冰块一般寒冷:“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好像走到了尽头,有种恍惚的死亡在一直召唤着我……也有可能是猴子在叫我。”
林森不禁眼睛一酸。自从自己踏入了这件事情之后,到现在为止算是亲身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变故,但即便是如此,也还是无法接受又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慢慢消逝。他觉得生命有时候实在是太脆弱了,就连呼啸而过的寒风都会在身上留下好一会的寒冷,可是生命呢?吐出最后一口气之后,生命的脉动就消失了。
老人接着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可以勉强开口说话:“我不需要你们再照顾我了,其实我的愿望已经达到了。你们完成了我的心愿,制止了汉德森,这就足够了。”他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眼睛开始闭上了。
李抓着他的手,一直在叫他。但是他好像就是陷入了一段深深的睡眠中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森拍了拍李的肩膀,难过地摇了摇头。
之后,大家都沉浸在了老人已经离世的悲痛之中,只剩下屋子外面的狂风一直敲打着木门,发出哐当的惨烈声音。雪花在这时候增大了势头,居然顺着木门之间的缝隙飘落进来,屋子里的温度再一次降低了很多。他们每个人冷的直发抖,李提议将剩下的食物分配吃掉,给自己的身体补充一点热量,不然真的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林森稍微吃了一点,觉得坐在这里只会感觉到悲伤,索性站起来想要到那个大洞底下的封闭空间去查看剩下的四幅壁画,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剩下的四幅壁画绝对有令人震惊的秘密,说不定可以帮助他们解决眼前发生的困境。阿布江提出自己和他一起去。
两个人重新踏上向下的台阶,林森直奔右边的四幅壁画。
这一次,他选择了从前往后地顺序看。
第一幅壁画,画的是两颗已经撞击到地面的陨石,正在燃烧出熊熊的烈火。鲜红色的火焰通过陨石表面,燃烧到了地上的草地,接着草地也烧了起来,一直蔓延到了壁画所能画出的景色边缘。让林森注意到的是,壁画中的两颗陨石同样和之前那般从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痕,裂痕中间的缝隙里探出两个黑乎乎的影子来。
接着是第二幅。
第二幅壁画不再涂满鲜艳的颜色,反而用了一种黑白的画风。在壁画中间,是两条从陨石里爬出来的蛇,它们的身体周围都是用简单的线条画着的一个个小点。这些小点不光光是在这两条蛇的中间,更是布满了裂开来的陨石内部。林森意识到,这些小点应该就是组成那条白蛇身体表面的寄生虫,看起来这些寄生虫果然是来自陨石内部,怪不得会使得白蛇出现了与地球上任何一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