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于汉德森的队伍在交流的,正是老人的女儿。从他们谈话的动作来看,双方应该是得到了某一方面的认可,之后,他女儿走回车上,越野车车队驶离了这里。汉德森转身回去,对手下的人叮嘱了几句,他们也选择了离开。
看着车队越行越远,光头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怎么样?我当时怎么说来着?你和你女人有多少时间没有好好地坐下来谈一谈了。”
老人没有说话,选择用沉默回避了这个问题。
光头继续说:“日久见人心,可长时间没有见面,怎么知道她还是原来的她?”
林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少说两句。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有办法知道,至少不要这么着急地下结论。
结果光头扭头呸了一口:“结论就摆在我们面前,你们到现在还不想承认吗?我们辛辛苦苦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了那么久,结果反过头来却得到这么个现实。我说,现在开始我们可以将自己的目标合起来了,要对付两队人马,光凭我们这个几个人根本不可能。”
没错,要是老人的女儿真的已经和汉德森达成了某个共识,对方有绝对的人数优势、精良的武器装备,而他们呢,就只有几个背包,真的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也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看。
老人没有说法,现在一切的计划都需要他来做决定。
天空慢慢从昏沉变成了漆黑,温度也随之降低了很多,一阵阵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让他们无法忍受。猴子说:“我们得找个地方躲一躲。”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块岩石,底下是一个向内凹陷的洞穴,可以当做一个天然的躲避场所。赶到洞穴里之后,他们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即便再来四、五个人也绰绰有余。猴子从背包里拿出可以快速燃烧成火焰的干燥物,点起火,燃烧起的火焰在洞穴里安静地摇晃,产生出一股温暖。
所有人都选择不说话,来代替心里的疑惑。老人的脸,在明晃晃的火焰光线中,显出十分难看的神色。林森看了他一眼,知道现在他内心肯定很痛苦,一来是自己一直以来相信的女儿居然会和汉德森一起,二来是他们的任务就多加了一重困难。这两件事情全部压在了他的心里。
“要我说,”光头喝了口水,说道:“我们可以转换路线了,先找到阿布江之后,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就这样放弃了?”猴子啧了一声:“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种会退缩的人,没想到啊,果然用钱换来的情谊到底是靠不住。”
“得了吧,你知我知他也知,”光头倒没有在意猴子最后说的话:“你认为我们要怎么阻止他们?首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什么都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只有一张地图可以指引方向,然后呢?我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看见一处就要猜测,看见不对的地方就要怀疑,从开始到现在,有任何可以支撑我们猜测的线索吗?不要以为闷在心里就可以当一只鸵鸟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对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每个人都听他继续说下去,没有发表出任何不同的意见。
“第二,他们人数那么多,发生正面冲突的时候该怎么解决?你是不是美国大片看多了?以为每个人都可以手拿武器,打倒一片人?认清楚现实,比任何有用的线索都要来的重要。”
他说完之后,靠在墙壁上,开始闭起眼睛休息。
林森看了一圈,说:“是,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就这么放弃,人生不就是充满了不可意料吗?听我说,既然当时选择了跟着这个任务走进来,就不该中途放弃。”
猴子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很好,你说的很对,不应该放弃,但是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这个问题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吗?”光头伸出手,试探了一下火焰的温度:“对,我是队伍里选择放弃的那个人,但原因是什么?我们不是在玩游戏,不想玩了就可以随便退出,对于我们来说,每走出一步就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危险。认清楚现实,对我们每个人都有好处。”
林森没有办法反驳这一点。他索性放弃思考,双眼开始四处飘荡。
忽然,他看见了墙壁上的一些东西。
他站起来,打开手电筒。墙壁上的东西距离他不远,走过猴子和老人,再继续往前走两步,便可以清楚地看见。那是几行字,用石头刻上去的。看字体不像是藏文,反而有点像外国文字。
他叫了一声,其他人围过来。老人一下子认出来,说这些是德文。
老人伸出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摸过来,然后缓缓将其翻译出来:“不管你们是谁,请立刻离开这里。这里的秘密不容许我们凡人窥探,请记住这一点,不然……”
“不然什么?”
老人继续翻译:“不然,你们会被掩埋起来,直至秘密被重新挖掘。”
这里居然出现了德文。林森一下子明白,当初纳粹曾经到过这里,想必这几行字就是当时纳粹的人刻下来的。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