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干什么?你不是刚从那里回来?”
桑吉的眼角开始泛出一点泪花,他用手抹了抹,说:“对,我是逃出来了,可是其他人还留在那里。说起来,我心里过意不起,我听到那个外国老人说要在事情结束之后把他们都……都杀掉。”
猴子看了一眼老人,老人沉默一会,才说:“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把他们救回来。”
桑吉不同意,仍旧坚持自己的主意:“我比你们都熟悉那里,然后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怎么说至少让我去救他们一下。我自己逃出来了,可是他们还在里面……”
桑吉逃出来之后,他的心其实还没有真正的解脱,尤其是听到汉德森在他们面前计划的事情之后,更加让他承受不住自己逃走,他人却要遭受死亡的压力和折磨。他如今这么做,情有可原,但此行必将充满意外和危险,就连猴子也一直皱着眉头,更不用说像林森一样无法战斗的人所要面临的困难,不让桑吉跟着去,一来是怕出什么岔子,二是多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老人拍了拍桑吉的肩膀,告诉他:“我很能明白你的心情,那会是一种无法忽略的痛苦。但是再怎么痛苦,也没有失去自己的生命来的痛,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留在这里,这里也需要你的保护。”
桑吉听完之后,迷惘地看了看周围,竟然一下子也没有继续想要跟着一起去的冲动了。
老人说:“我们走吧。”
紧接着,他们开始朝‘顿折’地区开始走。走了没两步,光头就开始抱怨:“我们那个时候应该把李的车子留下来,这光靠双脚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去了。”
“他不会的。”老人走在队伍中间:“即便他肯,我也不会要的。”
“为什么,你是不是傻?有车不用,这又不是光靠脚走遍世界的年代。”
老人轻声哼了一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光头没有明白过来,拉了拉林森的袖子,小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林森给他解释:“就是你和我不是同一类人,不为同一个目标,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光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地跟着走在后面。
一路无话。
天空开始由最初的蓝天白云变成了,犹如马上就要压到地上一般沉重,一朵朵阴沉的云遮盖住了远方的太阳,只有从缝隙里才有明亮的太阳光射出来,一道一道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他们感觉到地势一直在往下,前面应该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盆地”地势,其实这种盆地并非指的是常见的那种,而是被几座相对的高山围绕起来的地势较低的地方。寒风也加大了势头,奇怪地从四面八方倒灌进这个盆地一般,吹得他们身上的大衣咧咧作响。
从他们出发到现在,应该也有将近四个小时了。双脚走在平坦不齐的地方格外难受,于是老人决定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出发。他们随便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一块岩石凸的背面----席地而坐休息,分发了一下水和食物。在这种地方,水比食物更加珍贵,所以每个人就喝上一小口,以保证之后的路上水源可以得到充分保证。
在寒风之中,老人的脸色又变成了惨白,他累地气喘吁吁。猴子担心他的身体,给他做了一个简单地身体测验,结果不是很理想,老人的心跳超过了平常数值,血压也开始变高。
接下去的路,更加危险了。
林森将头靠在石头上,虽然硬得让人十分难受,但好歹也算是找到了一个东西让他暂时放松一下。
可就在这时,一阵狼嚎突然划破空气里的宁静,和吹袭过来的寒风混在一起,在四周围飘荡开来。
“妈的!”光头举起枪,开始搜索周围山坡:“阴魂不散!真他妈见鬼了!”
猴子捕捉到了狼群的踪影,喊:“三点钟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猴子的指示,朝三点钟方向的山坡看去。只见在阴沉沉的环境衬托下,山坡上出现了几只灰狼,正是之前袭击村庄的那一群狼。
“搞什么东西!怎么追到这里来了!”猴子趴在地上,用一只眼睛透过突击步枪的瞄准器对准狼群。
狼群有一个特定的活动圈,不同的狼群分割着整一片土地,它们在既定的活动圈里自由活动、自由捕猎,没有哪一队狼群会越过自己的活动圈,到达别人的活动圈里捕猎,除非只有一种情况,自己队的首领将它队的首领咬死了,按照野性传统,它们便可以获得两个活动圈的范围,不过这种情况真的是少之又少,对于纪律严谨的狼群来说几乎不可能发生。
如今,他们少说也走了四五天的路程,一路上也没有多少停顿。这群狼为什么会从开始就尾随跟踪,它们的活动圈有那么大?
狼群如之前两次那样,继续在山坡上打转,已经找准了他们的方位,只不过耐心驱使着它们不会那么莽撞地攻击。它们一点点下山,缓慢地缩小包围圈。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狼群身后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