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眼睛里虽然看着这一切地发生,身体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刚抬起手臂的瞬间,就觉得身体被数不清得黑鱼撞得快要散架了,潜水镜上传来咔擦咔擦碎裂的声音,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身体被撞击地连连后退,五脏内腑翻滚起来,差点一口气没有回过来,造成窒息。
他此时只能伸出手在水流中乱抓,可周围除了尖锐的龙牙,哪还有其他东西。正在胡乱翻滚之际,他撞上了某个相比起之前鱼群显得软乎乎的物体,随即传来一阵氧气罐互相摩擦得撞击声。想来他应该撞到了之前先游到咽喉处附近的光头,两个人被搅动的水流拉扯到了一起。
光头幸好有绳索保护着,混乱之中,他拉住了林森的氧气罐,这才使林森没有跟随着吸力极强的水流一起翻涌进咽喉处。
这时,那些黑鱼就像疯了一般,开始展现第二波攻击。只听得王先生在耳麦里喊道“小心”,那些鱼就已经撞击过来。
再好的装备都吃不消这些头上如钢铁般包裹着的黑鱼的撞击,林森虽然身体已经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但脑袋还有运转的空隙,他觉得再这么被撞下去,除了自己的骨头迟早会骨折,脸上的潜水镜也扛不住,万一氧气罐被撞开了,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他四处翻滚,一会头朝下,一会又和水流齐平。颠三倒四得状态下,水压终于展现出可怕的一面,他只觉得脑袋里就像炸了一般,嗡嗡嗡的声音直刺神经,眼睛也没有办法睁开,嘴巴甚至吃到了自己的鼻血。
光头也支撑不住了,终于松开了抓住林森的手。他整个身子被吸力往后一扯,身上绑着的安全绳猛然断裂,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冰冷的水扑到他脸上,让他终于清醒过来。
他趴在一块和水面齐平的岩石上,半个身子泡在水里,身上酸疼无比,潜水镜老早被撞破了,水从破碎的地方扑打进来,背后的氧气罐已经不见了踪影,潜水服到处是划痕,血从这些伤口不断渗出来。
可能在他昏迷的时候,吸入了几口冰冷的湖水,现在稍微用力呼吸,肺部便像被小刀划过一般刺疼。他用双手支撑着身体脱离水面,平躺在干燥的岩石上,终于好受了一些。
刚才的过程犹如坐过山车没有系安全带,失重感夹杂着恶心,让他难受不堪。
休息了一段时间,他睁开模糊的眼睛,观察着自己身处的环境----幸好自己腰间别着的手电筒没有丢掉。
在光亮照射下,他看出这是一个低矮的空间,头顶的岩石高度大概只有不到2米的距离,整个地面呈O型,除了不断拍打上来的湖水,别无他物。在最里面,有一个容许弯腰走过的洞口,同样黑漆漆的。
思考了一会,林森意识到,整条石龙的构造应该和他猜想的没有太大出入,这里不是石龙的尾端就是身体中间呈S型的部位。不过从咽喉处水流的吸力来看,这条石龙并不是只有龙嘴一个口子,至少在某个地方还有一个相比起咽喉处还要狭窄的出水口,这样才会造成水流的吸引。
比起这里,他更加担心的是光头。当时他身上的绳子和龙牙绑在一起,遇到那些黑鱼地攻击,他就像一个不会动弹的目标一样危险。现在这里也没有他的身影,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想起这个,他试了试无线电,但所有的装备都进了水,此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该怎么出去?
没有一点装备,要想游出去,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加上这里应该是处在喀纳斯湖底的位置了,水深超过八十多米,自己要如何解决强大的水压问题?
林森重新躺下来,感觉到无助。
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黑鱼就像看见自己的仇人一样,会对他们展开攻击。自己说不定真的要死在这里,一股害怕油然而生。
这里除了他的呼吸声和水流拍打的声音,没有一点其他的动静。人类在面对孤独和陌生的环境时,往往会觉得无助,这就是一种群居动物的本性的展现,除了个别的特殊情况之外,在黑暗中一群人往往比一个人来的有安全感。
越想越觉得寒意十足……
他忽然起身,用手电筒照着那个洞口。这不是心生寒意,而是确确实实有一股风从前面这个洞口里吹过来。
有风,就意味着有流通的空间。
可是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湖底位置,怎么可能还有除了湖水之外的空隙,让远在几十米高处之外的风吹进来?
为了求生,他拖着酸疼的身体走到洞口边。
这是一个高度不过半米的洞口,周边的岩石很光滑,应该是人为用工具打磨过的,手电筒照进去,是一段蜿蜒向下的楼梯,但再远就看不清楚了。
在这里等着也是个死,还不如去试试。从他们一开始到喀纳斯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无比在给他们提示,这里曾经存在一个以湖底大鱼为崇拜对象的族群,他们用精湛的技术打造出一条条通往地下的过道和空间。现在在他眼前的,应该也是同一批人所为,可他们建造这条石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