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师傅席地而坐,运转灵力放开神识,也顾不上许多禁忌,立刻使用搜神之法希望能追踪到哪怕一点暮野残留的痕迹,寻找到他的去处,短短一瞬之后,他睁开眼睛,无奈苦笑,若是暮野不想被人找到,恐怕就算是修为再高他几分的有心之人也是妄想了。廉师傅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跟着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使命,如今离开了他倒是又回想起来了。也罢!让他能随心所欲一回也是好的,就随他去吧。”想到暮野身体里隐藏的旧疾,廉师傅皱了皱眉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忽略掉隐隐的担忧。
丘任从史恒房间出来一脸失望,手里拿着一朵史恒落下的司混花。丘任记得这花是暮野送给史恒的10岁礼物,一共有两朵,当时他想要讨来一朵玩耍却被拒绝了,还记得暮野说:“司混生于峭壁,成对而出,吸天地雨露四方之气所长,乃是极为罕见的宝物,不可拿来儿戏。”没想到当时自己想要一朵的愿望会在史恒离开之时被实现,手中的这朵司混也许就成了一个永远的念想。想到此处,丘任右眼猛然一跳,他伤心的抬起头来正对上廉师傅万分诧异和惊喜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花不放,丘任暗道不好,连忙把花藏在了身后,生怕被这个身强体壮的家伙给抢去。
果然,只见廉师傅上前几步就要逼近自己,丘任一弯腰从他手臂之下钻过,不敢回头,夺门而逃。廉师傅在他身后大喊:“丘任,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存好那朵花!”丘任嗤之以鼻,心里暗想,这还用的着你说?
史恒不会法术,匆匆几天赶路,都是暮野运转灵气缩地为寸带着他和隽豹一路疾驰。虽然暮野没说,史恒也能看出连续的赶路已经消耗了先生不少的灵力,他不时的将补灵丹往嘴里塞,可就算有丹药一直供着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幸运的是出村的前几天并没有遇到什么厉害的魔兽,史恒知道是先生怕麻烦使用神识提前探查到各种魔兽的踪迹,早早的绕道避开了它们,就算到了晚上先生也不放松,即使提前设置好了结界,但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睁开眼睛,从他的眼睛中史恒看到了深深的倦意和不变的坚韧。
到了第十天,正在调到灵力急速儿行的暮野突然感到体内生出一丝异状,灵力在灵脉中竟然无法顺畅的运转生息,他起初以为是连日赶路、值夜,没有好好休息调息造成灵力匮乏导致的,可在一连吞服了五颗补灵丹后,暮野推翻了自己的判断。他无声的抬起头来鄙夷的看了一眼苍天,随后收回了神识,把可调用的不多的几分灵力全部收纳入体内用来镇住旧疾。无法进行探路,他只能带着史恒慢慢的在林间穿行,希望能尽快找到一处暂时安身的地方。
时至午时,烈日高照,暮野只觉的体内一直被自己用灵力压抑的旧疾突然有复发的迹象,神识寻着灵脉逆流儿行细细检视,他感受到阵阵血气翻涌升腾,眼前一花,脚下一晃,眼看就要倒下,身后一个稍显孱弱的臂膀扶住了自己,暮野咽了口口水,稳了稳神识,一手拉住隽豹的鬃毛稳住自己的身行,一手从袖中取出自己常用的药囊放入史恒的手中,还待要说些什么,喉中一口鲜血涌出,体内灵力紊乱,牵动旧疾,一阵剧痛后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史恒的怀里。
史恒猛然间一时无法承受暮野的体重又怕冒然松手会摔伤他,便以自己为垫托住先生一下子躺倒在草地上。隽豹似乎感受到了二人的异常,转过身来哀嚎一声用自己的大脑袋不停的蹭着暮野的身体,伸出舌头来****他的手心,希望借此喊醒暮野一般。
史恒慢慢的回过神儿来,他将暮野轻轻的移到地上,伸出手把上他的心脉,根据以往所学的医术为先生诊脉,虽然并不熟练,但是史恒还是努力的摸出了他的脉象,沉着无力,时有时无,竟是病入膏肓之态。史恒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顾及不了太多,他知道药囊中必定有可以救助先生的药物,因为没有灵力,他无法像暮野一样使用法诀从囊中快速的取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慌忙间他只能将药囊倒置,所有药物倒了一地,史恒以极快的速度从中找到凝心丹塞入暮野口中希望通过丹药的力量先帮他稳住心生之力,接下来必须尽快找到一处安身之地以便让他慢慢的调息休息,然后再想其他办法进行医治。史恒小心的把暮野扶到隽豹的背上,又收拾好一地的丹药,缓缓的往林子深处行去。
走了两个多时辰,在日落前史恒终于寻到了一处小山坳,山坳被一条小溪一分为二,三面被山峰包围着,中间有一小块平地和一些巨大的岩石,他选中其中一块较为平整的巨石,仔细的为先生打扫出一席之地,然后将暮野从隽豹的背上小心的扶下,安置到巨石上,接着从药囊中找到几枚结界灵符,分别打入到周围的几块岩石上,借山林地势设置了一个小巧的结界,正好把暮野护在其中。之后史恒便带着隽豹进入林子,希望能打到一些野味给他补充一下体力。
这是十几年来史恒第一次踏出村子,他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好奇,之前只从先生的书里读到过三界衍生包罗万象,却不十分明白其含义,同时出于安全考虑,暮野是严禁他出村的,所以史恒对世界的所有认知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