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二狗开始还生龙活虎的向我推介他的业务,可是实在想不到,小楂这小妮子开车这么猛,三摇两晃,加上这山路多弯,到达白大仙附近山底的时候,我俩已经吐得黄水都出来了,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
车子开到这里就不能再前进了,因为这几天才下过大雨,进山的泥巴路不仅窄还打滑厉害,就算你是六驱车也要陷进去。我们把车子寄放到了山下的一户纳西族老乡家。
他们得知我们是杂志社的记者,还热情的招待我们留下吃饭,主人家是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妇,只是两夫妻的头发有些谢顶,可能长期生活在大山里的原因,看起来更像四五十岁的样子,丈夫是本地纳西族人,很好客。
云南十八怪,三只蚊子炒盘菜,蚂蚱能做下酒菜,这次都全齐活儿了。
看着满桌的虫子餐,我有些犯恶心,也没动几筷子,只是一个劲的和主人家喝酒,而赵二狗显然还没从晕车的痛苦中反应过来,躺着就睡死过去了,小楂却吃的起劲,虫子味,嘎嘣脆,还直赞味道好,她一边吃,一边和主人家闲谈。
小楂不喝酒,主人家给倒了水,她又直赞这水很甜,是地道的山泉水,要问主人家买两壶。要不说嘴甜吃八方,主人家直接送了她两壶,还夸她识货,说这是从白大仙山后面的山肚子里淌出来的泉水,是天神三朵赐予他们祖先的。
从他们记事起,那山肚子就有泉水下来了,听老人说,远古时候,这个地方是被上天诅咒的,常年干旱,祖先生活的很艰苦,直到有一天三朵神悲悯苍生,便在白大仙山肚子凿了一个口子,口子流出了甘泉拯救了他们祖先。
小楂又问他们,这里有好山有好水,生活在这山周围的人家很多么,那男人显得有些无奈,他告诉我们这里湿气太重了,也就是老人说的瘴气多,人很容易生病,原本有一个村子的,后来病的病,死的死,加上年轻一辈出去打工,就没多少人家户了,他们要是身体好,有一技之长也早就离开了。
小楂送了他们一个过滤水壶作为报酬,告诉他们,山泉虽好,不过寄生虫太多,用这水壶过滤一下再喝。
我知道小楂是不会平白无故的打听这些东西的,肯定有什么原由,我问她,她又不肯告诉我,只问我见过悬瀑没有,那种半山腰落下瀑布的山肚子,就像安赫尔瀑布一样,很美。
酒足饭饱以后,老乡还用拖拉机载着我们到了上山关卡口,一路折腾,已经是下午了,天色阴暗,加上刚下过雨,大山潮气重,五六个负责把守关卡的当地民兵全都窝在临时搭建的木棚子里烤火。
他们都是附近寨子里的村民,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少的纳西族男人,叫和吉,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询问了我们的来意,我们给他看了证件,当然,小楂和赵二狗的是我伪造的。
本以为关卡检查会很严格,所以,小楂还特意将两支枪拆散了混在采访机和各种器材里,但,没有想到,他们只是检查了证件,随意扫了一眼器材并没仔细检查,可见对于我这样的媒体,他们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防的是盗墓贼,而我可是正儿八经接到邀请过来的媒体记者,他们现在是巴不得有人帮他们找到怪事的原因。
和吉和我们说,天色都快黑了,你们应该白天来的。
我本想和他说,我们是得知这边的怪事,所以才想快点进山弄清楚真相的,可是小楂抢在我前面拉着和吉到一边攀谈起来了,并且居然用的纳西语,声音虽然小,不过看两人交谈的神情,就知道小楂的纳西语很地道。
刚刚还一脸漠然的和吉,现在一边和小楂交谈着,一边对我喜笑颜开,并且一个劲的对我竖拇指说道:“趴几哥(小伙子),你真是好样的。”
“你看楂幺妹儿看你的眼神,你信不信准没好事。”赵二狗吹了一路冷风,晕车的症状好了许多,他有点幸灾乐祸的小声和我说道。
我这才发现,小楂对我眨了眨眼睛,神秘的笑了笑。
和吉很开心的用纳西语和其他几个民兵说着什么,然后,这群民兵显得有些兴奋的对我点头连连说着:“九本色(谢谢)”
我一脸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干笑,小楂这个小妮子做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她会干出什么让你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和吉叫了三个民兵热情的帮我们拎设备,然后和我说:“趴几哥,你们进山准备去哪座大山看看。”
他又指着远方落下的晚霞,说:“天黑了,三朵大神不喜欢陌生人上山,有我们陪着你们,三朵大神会保佑你的。”
后来,我才知道小楂居然和他们说,我很崇拜这里的山山水水,为了这个,不惜冒着危险来到这里为他们排忧解难等等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不要脸的话,而且,还为他们寨子的人带来了很多的食物和衣服,就在山下,并且出重金雇佣他们几个人当向导上山,没有任何条件,如果有危险的时候也不用管我,自己先逃。
你说这样的话,谁听了不他娘的竖拇指?
不过这种时候,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