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皱着眉头看着脸颊和额头各贴一块布块的李郃问道。
不仅是皇帝,殿上众人包括李郃的爷爷和哥哥都是心中不解——他的脸怎么了?
好在,李郃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猜到酒宴上可能要摘头盔,用换下的衣服随便撕了几块,沾了点屋里的糕点,贴在了脸上和额前。
“回皇上,末将刚刚在追击刺客时不慎被刺客所伤,故临时包扎了一下,还请皇上恕末将衣容不整之罪。”李郃起身拜倒道。
“是这样啊。李爱卿伤得重不重?朕传御医来为你检查一下吧,这伤在脸上可别留下什么疤痕。”皇帝略带关切地道。
李郃一脸的受宠若惊:“谢皇上关心,末将只是些许刮伤,伤口不大,无什大碍,不必烦劳御医了。”
殿上的李师、李明和北伐军的许多将领听了这话,都是一脸的古怪。李郃刀枪不入、铜皮铁骨的本事他们都是见识过的,从来未见他受过什么伤,今天那些刺客虽然厉害,但也仍是以拳脚刀枪相加,没理由就能伤得到他啊。
可他若是没有受伤的话,又为何要跟皇上说受伤了呢?这可是欺君之罪!难道那些刺客真的那么厉害……他真的受伤了?李师、李明和黎布等李郃的亲人朋友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嗯,武威侯忠勇可嘉,在朕遇危难时挺身而出,不惧危险,与刺客相博,舍身负伤,救驾有功,不能不赏。”皇帝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道,想来是想起在上遇刺时,李郃蹦到他车前吼的那番话,又是一番褒奖,并赏赐了李郃一堆金银珠宝和锦缎丝绸什么的,还赐了两匹御马。
不过李郃对这些却是都不感兴趣,心中倒是有些怪皇帝小气,赏这些做什么?钱财他一点不缺,御马再好能比得过火麒麟吗?他最是希望皇帝能给他再升升爵位,直接升到王公级别最好。却不知大夏开国至今,也只有甄家的祖上立了一世战功,又忠心耿耿,才得以封得唯一一位异姓王爷,世袭罔替。其他的便是皇帝的儿,也不是每人都能封王爵的。
“末将谢皇上隆恩,腕碎!腕碎!晚晚碎!”李郃表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就差没挤两滴热泪出来了。
这庆功酒宴本来是晚宴的,结果因为这突发的刺杀事件,晚宴变成了午宴。
酒宴之上大家都要按照规矩来,小心翼翼的,既不敢大声谈笑,也不敢大口喝酒,杯是小杯,菜是小碟,都显得非常拘谨。特别是北伐军中那些原本是中下级军官升上来的将领,平日习惯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声笑骂,现在是喝也喝不痛快,吃也吃不饱,又得时刻注意着不能做出什么失礼的动作,痛苦至。
这酒宴之上,唯一尽兴的恐怕只有皇帝了。他在上面自顾自地说着话,众臣在下面应和着,他笑,大家也跟着笑,他举杯,大家也跟着举杯。
好在酒宴中还有漂亮的宫女出来跳舞,让那些又无聊又紧张的北伐军将领有个转移注意力的目标。
酒宴上,李郃一直偷偷注意着对面的腾凌王和。发现他们两个都是时不时地向他投来奇怪复杂的目光,特别是腾凌王,那眼神,仿佛在对他说:“我认出你了。”
这一场庆功酒宴直进行了一个半时辰才结束,酒宴过程中,皇后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时地泯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李郃发现她几次都透着那脸上的面纱打量着自己,当他回眼望去时,她又立刻移开目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不过李郃总觉得皇后的眼神好像不仅仅是好奇而已,还有点什么其他的东西在里面,一时也想不清楚。
酒宴结束后,众人恭送皇帝皇后回宫,便又依次退出了通明殿,向玄武门走去。大家都没有喝多少,一出殿门,微风一吹,那一丝酒意也早已被吹散。
李郃刻意要避开和腾凌王,走得比较靠前,找到了一众将领中的黎布。
不过老天爷似乎刻意要和他作对一般,早上出玄武门时是跟了上来,现在腾凌王也不知什么时候跟到了他们的身边,一脸笑意地对李郃道:“武威侯,小碧还好吗?”
李郃心中一惊,难道他已经认出我来了?不过脸上却是恰到好处地微微一愣,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头去:“这位王爷,你说什么小碧?”对腾凌王他是不怕的,这小上次胆敢调戏他未婚妻的帐还没算呢,就算认出他来这小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不过后面的已经看过来了,的事才是真正的麻烦事,他只得先装傻把腾凌王迅速应付过去再说。
腾凌王闻言深深地看了李郃一眼,笑道:“哦,小王是腾凌韩平。小王久闻虎威李将军的威名,前几日新买了几个西域的舞姬,跳得一身好舞,想请武威侯赏光到府中一同观赏,不知武威侯可否赏脸?”
李郃笑道:“原来是腾凌王,难得王爷如此厚爱,他日若有机会,一定拜访。”又扯了几句,便同黎布先行离去。
回去的上,李郃被李师叫进了马车里。
车厢中李明也在,一见李郃上车,立刻关切地问道:“小弟,你的脸怎么了?没事吧?”
李郃一把扯掉脸上的布块,拿袖擦了擦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