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泛泛瞥了眼赵英,发现她没有起身跟杜隆飞拼命的意思,情绪甚至平稳得像是白噪声!这才回答杜隆飞的问题:“咳咳,你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笼统了。我懒得,嗯,很难回答啊。不如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小问题,我再回答你一个小问题,怎么样?”
杜隆飞还能怎么样?再说陈泛泛压根就不是真心征求意见,直接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你似乎太淡定了,难道这事对你毫无影响?”
杜隆飞平静地给出答复:“即使在你们面前,我也只承认自己是当时在场的第五个人——当然,你们还可以找个催眠师给安安催眠,来证明我曾经帮安安唤醒过那段记忆。可是,终究没有人能拿出有力证据来证明,我是那个把何思安推下楼的人;催眠安安虽有不妥,却没对其造成任何精神和身体伤害,更是无论如何都构不成教唆杀人罪。而且,在普通对内案件中,异能向来是禁止用于取证的。”
许厚道怒发冲冠,冲上前去,准备干他一顿。英雄不吃眼前亏,杜隆飞大喝一声:“就算打我一顿,又能说明什么——和那些欺负弱小的混混有什么本质区别吗?你们应该知道,没人能代表法律,也没人可以逾越法律。并非任何事都可冠以正义的名头肆意妄为!赵英又何尝不是自以为代表正义!”
老头矫情地红了脸,娇哼一声,扭过头去。陈泛泛灵机一动,大声回答:“没有本质区别!好,该我提问了。你和何思安、丁浪是什么关系?”
杜隆飞好难得咽下三两老血,龇牙咧嘴地说道:“我和他们曾是初中同班同学,不过后来我转学了。你的异能是什么?”
陈泛泛毫不示弱:“感知情绪。以下问题视作在我的胁迫下作答,你所回答的也只是假想中所发生的,而且出了这扇门后,你可以全盘否认,我们绝不会将此作为证据。嗯,看来还是不能取信于你啊,那再加上我的人品、信誉作保证吧!”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杜隆飞明显地撇了下嘴巴,略一斟酌,讨价还价:“那一个问题抵两个,怎么样?”
“好!你还可以再问一个!”
吃亏是福!杜隆飞再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言语:“虽然你能感知情绪,但我一向善于通过催眠控制自己(谁说不是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产生怀疑的?”
“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不爽!呃,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直觉的感应吧。至于产生怀疑嘛,是在发现许老头对你的态度极其恶劣后,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这老头看上去一副大愚若智的耿直模样,其实是个能够自如控制心境的高级变态。别看他表现得大喜大悲,内心永远波澜不惊。你们真以为他是凑巧遇上赵英?说他大智若愚也毫不夸张。当然,大智若愚者不见得就不犯二,事后反被赵英控制利用,虽算不上情有可原,我也能理解和接受。毕竟若愚若愚,一不小心就会假戏真作。嗯,你看,他淡定得很吧,被人这么说依旧宠辱不惊。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许厚道的怒气泄了一地,强笑道:“哈哈哈,老头我知道荷荷正在出任务,想给她帮把手,最近一直在附近蹲守。至于为什么看这家伙不爽,自然是有缘由的。他们跟踪没多久就被我察觉,遭遇时这个姓杜的二话不说举枪就射。所谓人老成精,这混蛋乍看到我时的惊讶,以及当场枪杀我的决心,鄙人还是马马虎虎能瞧出来的。如果赵英控制的不是我,而是随便哪个普通人,恐怕早已身死魂散,此案也就成了可以了结的无头公案喽。呵,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是老汉我多虑了,泛、陈探员足智多谋,明察秋毫……”
陈探员没有留情:“第一句话你们权且当做放屁,接下来说的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杜隆飞,该我问了,当日你、丁浪、何思安三人为何在天台碰面?”
杜隆飞不安地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赵英。林荷不屑地表示,就算他们再瞧不起看不惯杜隆飞,也断然不会破坏纪律,蓄意放纵赵英伤害到他。杜隆飞不以为杵,反而放下心来:“哎,现在回想起来,事情的起因只是一件小事。那时,丁浪借着欺负何思安显示他傻得可以的凶狠,后来也逐渐在幼稚的群体中树立了不少可笑的威望。我当时是班长,有一次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找事找到我头上来,我想法子让他被逮进去关了两天后,他才识相了些。说实话,我和丁浪也没什么本质差别,甚至比他更幼稚狂妄。你们查一下就不难发现,十三年前我爸是分局局长。我的一切优待都来自于此,可那个年纪的我自以为是得天独厚,天命所归。”
陈泛泛见缝插针补了一句:“这是中二病晚期的症状啊!”
杜隆飞没逃避:“说得没错。我从没想过要与丁浪沆瀣一气,之前也没欺负过何思安。跟何思安相比,我一直都更瞧不起丁浪。一切的源头就是那篇作文——《我的父亲》。那回我以为写我爸的作文肯定会被表扬。那个年代,小孩多半还是很在意这些的。结果老师根本没提我的作文,半节课都在夸奖何思安。这令我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冒犯,于是吩咐丁浪,找个时间约何思安出来谈谈。”
陈泛泛总结:“用一句话表述,就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