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才那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正是曾经有恩于孟修珂的那个富甲!
孟修珂自幼生长在江南一带,是家中幼子,因身体羸弱从却天资聪颖,学过的东西记得很快,爹娘便在他的学德上允以重望,从不让他做重活,只叫他一心一意的读书习字,有时间会跟做药铺生意的爹爹学些专业类的东西。
初到长安本是为了考取功名,孰料竟遭人偷盗,将满身的财物偷至一空,又加上名落孙山,住栈的钱也未付上,店家便将他的衣物书籍全都用来抵债,将他赶了出去。
他一介书生不懂得营生,想回家,但是一想到爹娘殷殷的目光,细心的栽培,就放不下脸面,学习了这么久竟都是白学了,连个功名都没有。想他来时雄赳赳,回去之时却落得这般境地,先不论他回不回得去,若是回去了也是如同乞丐一般了,他怎能叫别人看了笑话?
他想寻个私塾的活计,可是因为他的东西都被偷走,连个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人家都是好人家的孩子,不敢叫他这个不清楚来路的人教,又相继寻了些别的活计,不是他做不来就是人家不敢用。
最后实在熬不下去就听了别人的话,去找一些私活,就是那种用卖体力的,想他从小应该算是娇生惯养怎能做得了这般苦活累活?干了不过一日便累得腰酸背痛,而且付了住店的钱便所剩无几了。虽然苦累但是一时找不到其他的门路,只好硬熬着,最后终于累倒了。
他身无分文,却又不好这么挺着,不得已,猎猎呛呛来到了一家药铺门前,那家药铺名字叫“扁鹊再世”,扁鹊再世定是大慈大悲了,孟修珂决定赌一赌。
管事的的是个年迈的老人,老人见到孟修珂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有些同情,问他是否受了什么内伤,孟修珂点了点头,老人说要给他瞧一瞧,叫他回绝了,摸着空空如也的荷包,孟修珂怎样也说不出叫人施舍的话语。
老人见状略微明白了些,可是他只是个管事的,店铺并非自己的,想要施舍些却又无能为力,正巧掌柜的今日要来,便留下了他。
饥饿交加又加上身体不舒服,孟修珂竟然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置身于一个大到空旷的房子里,后来才知道,这便是药铺的掌柜的家,叫宋富贵。孟修珂醒来之后,宋富贵便要他接替那老人管理药铺。
孟修珂一直感激于他的滴水之恩,却不知宋员外是看中了什么,出来了这么久,他已知道了一二,像他那样唯利是图的商人是绝对不可能白白的浪费资源的。直到今日才知晓他的目的!
宋富贵有三儿两女,大女儿已经出嫁,小女儿年方二一却迟迟未出嫁,一直寻不到一个合适的郎君,今日宋富贵来便是要将小女儿许配于孟修珂。
别怨不明白:“这是好事,为何要愁眉苦脸的?”
“好事?”孟修珂面上如同泼了颜料一般,一会红一会青:“成亲不是小事情,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难不成哥哥家里已有婚约?”
“那倒没有,可是……”孟修珂眉头打成了结:“可是……”
别怨心中暗叹,看来这宋小姐是不怎么得他的心啊!否则他也不用这般推拒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真心相爱怎会顾及这些?而且照他的性子,应该是那种只要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至少为了报恩也不会如此犹豫的啊?别怨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静静的听着。
孟修珂的面色愈发难看,深知再深的事情不好多说,敛了敛心神,才道:“总之,为兄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
“弟弟若是能够帮上,定当不遗余力!”她没有办法保证一定能够做到,只能尽全力,而且此事也不知霍去病能否帮得上,不好给了他希望却叫他失望。
孟修珂白皙的脸上满是决绝:“我想随侯爷去征战!”
别怨微怔,着实想不出来,这样赢弱的男人竟然想要上战场!
瞧着别怨略微诧异的模样,孟修珂面上微涩:“不一定非要征战,我可以当军医啊,大伤大病或许治不了,可是一些皮外伤还是难不倒我的。”
“弟弟尽力。”霍去病向来不喜欢别人过问军事,但凡有一丝跟这挂钩的,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也不知此事可以不可以……就如同早上那般,她只是要帮他拾起地上的竹简,他便立即剑眉倒竖,如同她是什么坏人一般。
孟修珂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你帮哥哥引见一下就好,成不成就看我的造化了。”
别怨轻轻点头,只要他拖一拖,待到他被霍去病看上之后,宋员外也许就会改了主意,如今大汉与匈奴战事频繁,生死在天,谁会想要自己的女儿整日惦记着自己的夫君是否安好,提着一颗心望穿秋水?倒不如寻个普普通通的人好好过日子!
确实是这样!别怨心间一紧,想到那日阿娘和舅舅的表现这才放下心来。
辞别了孟修珂,别怨来到了那乞儿的家,看着眼前贫瘠的小院踌躇着,听旁人说,这乞儿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应该也有十四五岁了,他腿脚不太好,他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