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自我俩成婚之日起,我、从、来、没、有、碰、过、她!”钟离祈冷峻的面容散发着刺骨的冰冷,一字一顿的说。
别怨美目圆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成亲了这么久,月儿竟一直独守空闺了么?
他这是将她颜面置于何地?
别怨经历过的事情让她深知寻常妇人最爱的就是嚼舌根,且想象力丰富至极……
别怨甚至可以想到,身为大户人家的少夫人,得不到少爷的宠爱,两人终日分房睡,月儿境地会有多么尴尬,碎嘴的下人会如何看待这位刚过门的少夫人……
依着祈哥哥的脾气自然是不会帮她澄清什么……
不过,之于现在的情况,这未必不是好的!痛苦的只是过去而已!
婴儿肥的小脸纠结到一起,别怨终于还是站起身,选择眼不见为净。
钟离祈有些后悔刚刚的情不自禁,竟将如此重要之事告诉于她,此时见她匆忙离去不悦的开口:“为什么要走?”
别怨止住脚步,冷冷的睨着钟离祈:“我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冷峻的面容有一刻的僵硬,他相信她!
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后悔让她知晓这么多,同时却又感慨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别怨就是这样,只要是她说过的,即便如何恼火,也断断不会将别人的秘密抖搂出去,除非那人做了天地难容,十恶不赦的事情……
别怨走在诺大的长安,思及两家之事,只觉得脖子被人钳制住一样,呼吸阻塞。
恩恩怨怨,孰是孰非,已经无法简单的界定,她现在只期望钟离祈日后能够对司马映月好一点,她不会插手他如何报复司马家,也无力阻止什么……
如果是自己,应该也会像他那般愤怒吧!想到此,别怨不由得释然了。
“侯爷,您将这件鹤氅披上再走。”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丽音,柔柔的,让人如沐春风,别怨好奇的看向音源处,只一眼便立马将身闪向旁边的小巷。
梁瑶温柔的将披风披于霍去病的身上,眉头微蹙:“真不知侯爷以前是如何照顾自己的,这么冷的天儿,竟不知道要多加件披风么?”语气略带责备,竟有几分…有几分…女主人的意味……
霍去病从小就不注重这些烦琐之事,冷不丁被梁瑶这么照顾竟有些不自然,又感激于她的关心,僵硬的笑了笑:“呃,谢谢。”
“侯爷说笑了,这点小事本就是我份内之事,何谈谢谢?”清秀的面容漾出朵朵红云,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宛若一朵娇羞的花儿,梁瑶虽有些不好意思,手里却依旧自然的帮霍去病系着鹤氅的带子。
霍去病摇摇手:“不劳烦姑娘了,我自己来。”说着便夺过梁瑶手中的带子,匆忙的打了个结,确定不会掉后才满意的笑了笑。
梁瑶的手僵在半空,尴尬的抿了抿嘴。
原来,淡定从容如霍去病竟也有仓皇的时候啊?别怨自嘲的笑了笑,将身又向里面藏了藏,眼睁睁的看着霍去病自眼前离去,心中有根弦绷得紧紧的,只要稍稍一用力便会‘嘭’的断裂……
太阳慵懒的履行着昼夜交替的诺言,天微微泛黑了。
别怨郁郁的行走在孤独笼罩着的长安,不知不觉的竟又回到了‘缘者居’。
明知道霍去病就在里面,别怨脚步踌躇,相见却争如不见,不见就没有牵绊……
不见就没有牵绊了么?
别怨扪心自问,苦涩的摇了摇头,然后大步的走近‘缘者居’。
“怨儿,你去了哪里?”
关心之意味自然的流露于霍去病的脸上,别怨却开心不起来,淡淡的说:“只是随便晃了晃。”
然后几人竟都沉默了,霍去病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钟离祈自顾自的喝着酒。
别怨只是定定的看着霍去病身上暗青色的鹤氅,心间五味杂陈。
少顷,霍去病才淡淡开口:“大哥说二日之后为吉,准备同雪姐姐成婚。”
“他是不是准备昭告天下,他司马宏辰要同一个死人成婚呢?是不是全部的人都该颂扬他高尚的品质?”只要是和司马映雪有关的事,钟离祈便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霍去病淡淡的说:“你未免太过激动了些!”
钟离祈还想说些什么,别怨从桌底下暗暗的踢了他一下,婴儿肥的小脸流露出几分警告的意味,钟离祈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大哥,他、他……”别怨想到刚刚误解大哥,有些过意不去。
“大哥不会怪你的!”狭长的丹凤眼有着不同寻常的暖意,霍去病看着别怨定定的说道。
发现他对自己的不同寻常,明明应该高兴,别怨却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瞬间掉转过头,将视线移向别处。
看到别怨怪异的行为,霍去病不悦的皱皱眉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一变:“李季?”
“侯、侯爷!”